“怎么了”萧廷琛轻声。
苏酒摸了摸自己的小腹,远山般的柳叶眉微微蹙起,“说起来,我这些天始终觉得肚子有些不适,就连胃口都差了许多”
萧廷琛沉默。
离开长安时,他原本以为苏小酒当真怀了他的骨肉。
后来苏酒才告诉他,原来那只是骗他的。
萧廷琛花了好多天才接受这个事实,现在苏小酒又告诉他肚子不适
男人心中隐隐有个念头,但又不敢确定。
他揽着少女的细腰,试探着伸手覆在她的小腹上。
苏酒好笑,“你又不是大夫,能为我确诊吗”
“苏小酒”男人满脸一言难尽,“你有没有觉得,你的肚子,比平常大了些许”
苏酒愣了愣。
她自个儿摸摸,好像确实大了些。
难道
萧廷琛深呼吸,同她十指相扣,踏进了医馆。
他坐在大椅上,紧紧盯着女医为苏酒诊脉。
因为紧张和莫名其妙的一点期待,掌心甚至还沁出了细汗。
女医背对着他,小小声“这位姑娘,你家夫君的眼神好生可怕,可否叫他别这样盯着我我,我有点害怕”
她觉得萧廷琛那副神情,仿佛要吞了她似的
苏酒讪讪,只得凶狠地瞪一眼萧廷琛。
萧廷琛挑了挑眉,避开视线。
漫长的等待过后,他见女医收了脉枕,于是急不可耐地问道“如何可是我家妹妹有了身孕”
女医愣了愣,摇头道“这位姑娘并没有身孕。”
萧廷琛猛然起身,“可她觉得肚子不适,连胃口都差了很多。”
“哦,那只是水土不服。”
萧廷琛皱眉,不敢置信地上前几步,“但她的肚子也比平常大”
“哦,那只是胀气,我开一服药就好。”
只是胀气,
只是,
胀气
萧廷琛脸色黑沉黑沉,拧着眉头睨向苏酒。
苏酒捂着肚子,默默缩了缩脖子。
没怀上宝宝,又不是她的错
从医馆出来,因为落雪的缘故,长街上已渐渐没什么百姓。
四下寂静,天地间只有落雪的声音。
路过小宅院,苏酒本欲进去,却被萧廷琛箍住细腰往怀中一带。
“哥哥生气了”
她轻声问。
“我是那么小气的人吗”萧廷琛没好气,“不急着回家,先带你去个地方。”
两人踩着积雪,一路往城楼衙门而去。
衙门紧闭,古朴的灰石砖墙壁上悬挂着告示。
大约挂了好些天,字迹已有些斑驳褪色,正是悬赏剿匪的那张。
苏酒望向萧廷琛。
男人把纸伞递给她,独自冒雪走到围墙下。
修长白皙的指尖,捏住告示一角,毫不迟疑地摘下。
他缓缓转身,“苏小酒,今天是小年。”
“小年”
苏酒鹿眼恍惚。
原来她来凉州,已有大半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