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環这般猜测,就听沈洛锦压低了声音兴奋道:“她的婚事定下来了。”
“定下了?”谢環吃惊,朱家按理说不是什么小门小户,即便是婚事定下了,也不该这么悄无声息,难道这其中有什么隐秘不成?
不等谢環细想,沈洛锦直接说了:“我外祖母曾有一个姐姐远嫁岭东,我外祖母跟她通了信,晓得她正在愁小孙儿的婚事,那小孙儿比朱媚还大一岁,我外祖母灵机一动,立刻就跟我那姨祖母说把朱媚嫁过去,只是都瞒着家里的人。”
“等家里人知道的时候,这事都已经定下来了。”
谢環几乎都能想到朱媚得知这件事之后的反应了,果然,沈洛锦又道:“我去的时候,朱媚因为顶撞外祖母,被罚了跪祠堂,所以没见着。”
语气中颇为遗憾。
谢環哭笑不得,“你也别总是看人家的笑话。”
沈洛锦眨眨眼,“那不是因为她欺负阿九姐姐吗?”
谢環愣了一下,没想到沈洛锦是因为这个,心中一暖,正要说什么听谢老夫人在前头唤自己,谢環只好匆匆同沈洛锦道了别,随着谢老夫人一道走了。
马车,谢老夫人闭目养神,“你跟沈家那丫头,还挺亲近的。”
谢環抿唇一笑,“锦儿是个有趣的人。”
谢老夫人颔首,“这样也好。”小姑子虽说也是要出门的,但相处得好,也不是一件坏事。”
谢老夫人也没问她们说了些什么,小姑娘家的,总是会有些小秘密。
而襄王府,好不容易送走了所有宾客,又将两个兄妹安顿好了,襄王世子沉着脸去了书房,不等等在里头的幕僚们开口,他先摔了一个茶杯。
幕僚们顿时噤声,你看我我看你的,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还是一个稍微年长一些的幕僚开口,提醒道:“世子,小心隔墙有耳。”
“隔墙有耳?”襄王世子冷笑,“我还巴不得他知道呢!”
幕僚顿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才好,襄王世子却犹自愤怒的厉害,“我这位皇伯父可真是里面外面都打的一手好牌!暗地里杀了父王母妃不成,明面还做得如此大度,给谁看呢!”
“世子,请慎言!”幕僚急急喝道。
襄王世子却不理他,憋着一口气,“慎什么言?!我凭什么要慎言?!他都害死了我父王母妃,我还要慎言做什么?!”
襄王世子恨不得出去叫全天下的人都知道,都看一看,他们的明君到底是个什么样的货色!
幕僚皱眉,有人叹气道:“世子,便是不想一想你自个儿,也得想一想郡主和小公子。”
襄王世子一顿,脸的怒气慢慢退散,最后只留下颓败。
他恨自己的无能,也很皇帝,可他知道,他什么办法都没有,他只能受着!
几个幕僚互相对视一眼,由年长的那一位开口,“王爷虽然不在了,但我等亦会辅佐世子,还请世子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