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環亦是满脸的痛恨,更多得是不可置信,“就是因为这个,他将陈珏给害死了?”
“他怎么会脏了自己的手?”沈彧冷笑,“他将陈珏骗了出去,又给他下了药,将他到了红袖招,就打算着让京城百姓都知道陈珏是个道貌岸然的伪君子,彻底败坏陈珏的名声,谁知道,药下得过重,陈珏身子从小不好,就这么去了。”
“那……齐国公世子的下场呢?”
沈彧垂眸,不太想说这么血腥的事情,但谢環催促。
他想到她并不是温室里需要保护的花朵,“镇国公不会叫害了他孙子的人活在世,齐国公世子被人发现死在了花船,浑身狼藉。”
沈彧说的隐晦,但谢環不是不经事的姑娘,听明白了,却心里头没有觉得痛快,亦是沉甸甸的。
“再怎么报复,也换不来一条人命。”
谢環依旧想不明白齐国公为何要跟前朝的人为伍,沈彧也想不明白,“人心不足蛇吞象,说不准,有什么东西更能诱惑他呢?”
到了齐国公这样地位的人,不缺钱,缺的只是手里头握着的实权。
他们家族就是因为从龙之功才有了如今的地位,尝到了好处,自然还想尝到更多。
谢環冷笑,“若真是这样,我觉得前朝的人事成之后头一个杀得就是他。”
齐国公也未免太天真了些。
“如今的齐国公,自然比不第一任齐国公。”不论是处事还是眼光,都差了十万八千里。
谢環心头一动,“那你呢?”
“?”沈彧不明白的看了过来。
“那你呢,阿瑾。”谢環又问了一遍。
沈彧低头,这回听明白了。
她问的是,前世,那你的下场呢?
“我前世,死在了北疆。”
谢環瞳眸缩了一缩,心疼,却又不知道该说什么。战场,或许就是他最终的归属也说不准。
沈彧知道她误解了,也没打算解释。
前世,他不是战死沙场的,而是叫人给暗中害了,才会在北疆战场中了北狄的陷阱,最终死在了那里。
前世他不明白的事,今生清晰的在他眼前展开。
只要有他在的一日,前朝复国就困难一日,他们是不会叫他活下去的。
在京城里不好动手,可在刀剑无眼的战场,却是十分好下手的。
如今想来,当时也是那些人,把他的行踪透露给了北狄,才叫他们有机会埋伏他,让他死在了万魂岭处。
但这些,他都不想说给谢環听。
他的小姑娘,可以费脑,可以大胆,可以做任何她想做的事情,但他依旧想在她面前为她遮风挡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