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对方伸手的瞬间,电车再次突然启动,让所有人一个踉跄。司机通过后视镜与刘臻对视一眼——是高峰伪装的模样!
高峰大声用德语喊道:“抱歉各位,系统故障!请抓稳!”
趁混乱中,刘臻和萧雅快速移动到后门,在下一个站点迅速下车,混入人群。
他们安全返回钟表店安全屋时,沈墨和胡湘已经焦急等待。
“我们被耍了,”沈墨指着屏幕上的数据,“那个坐标是个诱饵。真正重要的信息不在那里。”
刘臻拿出笔记本:“不,这很重要。父亲指明了方向——‘铜币之源’。”
胡湘调整手杖,投影出苏黎世金融区的地下管网图:“‘铜币之源’可能指的是瑞士最早的金币铸造厂遗址,现在位于国家银行地下金库的正下方。”
萧雅翻阅着笔记本,忽然停在一页边缘的微小图案上:“看这个标记——三枚重叠的铜币,中心有个小孔。这是中世纪金匠的标记,表示‘纯度认证’。”
沈墨快速搜索数据库:“匹配到了!这个标记属于16世纪着名的金匠家族——斯特恩家族。他们的后代现在经营着苏黎世最古老的私人银行。”
刘臻感到线索开始串联:“第七局可能利用这家银行作为现代活动的掩护。”
就在这时,钟表店的门铃响起。所有人瞬间警觉,高峰悄无声息地移动到门后窥视。
门外站着一位西装革履的老人,手中提着公文包,神情紧张地不断回望。
“我是埃里希·斯特恩,”老人用带有德语口音的英语说,“我相信你们有我家族的一些信息。”
经过安全检查,老人被允许进入。他直接看向刘臻手中的笔记本:“那个标记...你们从哪里得到的?”
刘臻谨慎地回答:“我们先需要知道你为什么来这里。”
斯特恩叹息道:“我的家族银行最近遭遇多次入侵尝试,都是针对我们的古老档案库。今早我收到一封信,说如果我想保护家族遗产,就来找你们。”
他取出信封,上面画着相同的野花印记变体——与发给刘臻的匿名信息末尾的图案一致。
沈墨检查信封:“无指纹,纸张是常见的商业用纸,邮戳显示来自中央火车站区域。”
“你们斯特恩银行与第七局有什么关系?”刘臻单刀直入。
老人面色瞬间苍白:“第七局...只是个传说,家族故事...”
“不是传说,”萧雅温和但坚定地说,“你们的家族标记出现在关键证据上。”
斯特恩沉默良久,终于开口:“斯特恩家族曾是第七局的创始成员之一,但在二战期间试图退出。我的祖父因反抗命令而被清除,家族被迫继续提供服务,但一直在寻找摆脱控制的方法。”
他看向刘臻:“你们的行动已经引起了内部注意。第七局不是铁板一块,有许多人像我一样想要终结这个循环。”
刘臻展示父亲笔记本上的最后一句话:“‘铜币之源’指的是什么?”
“不是地方,而是人,”斯特恩低声道,“指的是第七局最初的审计员家族,他们负责监督组织的公正性。但那个家族在五十年前就消失了。”
胡湘忽然操作手杖,投影出一张老照片:“指的是这个家族吗?拉罗什家族?国际刑警的机密档案显示他们曾在二战期间协助盟军破解轴心国的金融网络。”
斯特恩点头:“正是。如果还有人能真正制约第七局,只能是拉罗什的后人。”
谈话被突然的断电打断。备用灯亮起,红光笼罩房间。
“安全系统被突破了!”高峰警告道,“至少十人从前后同时接近!”
斯特恩从公文包中取出一枚古老的铜钥匙:“这是我家族档案库的钥匙。如果我不能幸免,请继续调查下去。”
外面传来破门声。刘臻迅速做出决定:“高峰,带斯特恩先生从密道离开。其他人,我们分头突围,在老地方汇合。”
当门被撞开的瞬间,刘臻将笔记本和铜钥匙塞进内衣袋。他最后看到的是一群穿着精英银行家服饰的人冲进来,他们的眼神空洞而专注,手中的武器不是枪械,而是某种发出低频声音的设备。
在激烈的突围战中,刘臻注意到其中一个袭击者衣领上的徽章——瑞士金融监管局的标志。
第七局的渗透远比他们想象的更深,已经进入了国家金融监管的核心。
当刘臻终于摆脱追踪,躲进一辆电车底部时,他摸出那枚父亲留下的铜币。在微弱的光线下,他注意到铜币内缘刻着一行几乎看不见的小字:
“当信任成为商品,真理便是最后的货币。”
电车轮子的轰鸣声中,刘臻知道,这场战斗才刚刚进入最关键的阶段——不是在暗巷或地下密室,而是在光天化日之下的金融市场上,在人们的信心和信任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