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宜奴终于懂了,原来是殿下怜悯自己,想让人保护自己。
“清姐姐说的对极了,咱们哪都不会,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月同日死。”
“又不是结拜兄弟,说生道死的。”赵楷一听两位女人都如此说话,看来是想和自己荣辱与共,也就不再相劝。
清姐姐想的比自己要深远,让自己近身的女人远离战火,这会让王禀和其它官员有一种被欺骗的感觉。
萧嗣先再是不堪,也有七万人马,这七万可是萧氏家族的班底,比起自己前面遇上的辽军要强。
难道自己还是有些紧张?
另一双手伸了过来,代替了封宜奴,虽然手法生硬,却充满了温柔。
这可是清姐姐第一次给自己按摩,赵楷顿时说不出话来了,因为他知道她一定有话要说。
“王爷,清照虽不谙军事,也知兵力悬殊,胜负犹未可知,明日战事,清照作为王爷私人助理,希望能陪同王爷上城。”
“何需如此呢?”赵楷的心中,李清照就是写诗的小姐姐,跟刀剑是绝缘的。
明日守城可想一定是箭如飞蝗,清照姐姐竟然要求上城助战,这让赵楷感受到大宋这个时代女人的血性。
“放心吧,清照如果明日不幸,也是为大宋出了自己的一份力,含笑九泉,此生足矣。”
赵楷一翻身,双手捏住了李清照的小手,自己无法劝说易安居士躲进千容连锁,并为她这份爱国之心大为感动。
“果果也一样,和王爷并肩战斗。”封宜奴见他们两人都有些脸红,气氛有些奇怪,连忙从旁插了一句,“王爷不怕死,奴家们虽不通武艺,也能为王爷挡箭!”
说罢她捏起小粉拳,狠狠在空中挥动了几下,表示自己坚强的决心。
赵楷仰天一叹,本来情意绵绵的气氛,怎么搞成生离死别呢?
放开李清照的小手,赵楷怕她害羞,便不去看她的眼睛,而是站了起来,在两人的服侍下穿戴停当,叫封宜奴开了一坛宋酒。
“金樽酒满,醉歌犹咽,咱们今天没有性别之分,大碗喝酒,明天都为大宋献上一份热血。”
李清照酒量甚豪,嫁人后已有所收敛,不过现在跟一帮糙汉在一起,和当年文人才子诗词唱合风格完全不同,尘封很多年的豪气再一次喷礴欲出。
封宜奴是东京行首,长期和男人们嬉闹,酒量自然也不差。
不一会屋里的气氛便燃了起来,将一切伤感情愫蒸发得一干二净。
“不惜千金买宝刀。”李清照念起了当日赵楷醉酒后写的那首诗。
“貂裘换酒也堪豪。”封宜奴将酒一饮而尽,站起身来边吟边摆动柳腰,将手搭在赵楷肩上,幅度是越来越大。
“好看,果果不要停。”赵楷将酒杯放下,拍起了双手,不提防李清照顺势抄起酒杯递到他的嘴前。
“王爷,一腔热血勤珍重,清照敬你一杯!”
“洒去犹能化碧涛。”赵楷以口含杯,将头一仰,饮尽这杯酒,然后嘴一松,酒杯落地,发出铿锵之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