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生本担心天色晚了,药铺这个时候已经打烊,但意外的是……
“还亮着灯,我们运气还真不错!”金玉楼一喜。
小狐狸轻声叫了叫,似在附和,但它却清楚的嗅到了小姨妈的味道。
药铺内伙计不在,只有一位主事的郎中站在柜台前翻阅着今日的账目。
“麻烦……能不能帮我看看它腿上的伤?”书生抱着白狐闯了进来。
郎中抬头,视线先是看了小狐狸一眼,而后又快速转向了金玉楼。
“你可识字?”
金玉楼一愣,点点头道:“当然识得。”
“那你回头看看墙上面写着的是什么。”郎中抚须道。
金玉楼回头,而后神色越发凝重:“治病救人。”
“没错,本药铺只管救人,却不管那些阿猫阿狗,你胳膊上的伤看起来也不轻,老夫还是帮你看看吧。”
“为,为什么?!它也是一条生命啊!”金玉楼没有理会后面那半句,据理力争道。
郎中有些没耐心的道:“那我问你,蚁虫可算生命?”
“……算。”
“那它们若被你不甚一脚踩得濒死,你觉得老夫要救么?”
“这不一样!”金玉楼道。
“怎么不一样?”郎中沉声喝道,“你若要看病,我便给你瞧一瞧,若不看,那就请出去!”
金玉楼紧皱着眉,旋即咬牙道:“我看!”
只见他将小狐狸先放好一旁,然后伸出被咬的右臂。
郎中瞧也不瞧的开口:“皮外伤,我给你开些跌打损伤的方子,回家煎服了吧。”
金玉楼一瞪眼睛:“你瞧了么?”
“不用瞧。”
金玉楼犹豫了下,又重新看了眼小狐狸,转身朝着药铺外走去。
郎中眉头紧皱在一起,眼看着出门的金玉楼从街边拾起一块青砖又走了进来,他当着郎中的面举起青砖便朝着自己的右臂伤口处砸去。
“嘭!”
金玉楼浑身一颤,冷汗已经从额前流了下来。
“这回您再重新看看。”
郎中愣住,小狐狸也愣住,甚至,它的双眸已经有泪光在闪烁。
“你不惜自残也要救它么?”郎中声音轻了几分。
“还请您验伤顺便帮我多开一份药。”金玉楼咬着牙,这疼痛超乎了他的想象。
郎中沉默片刻后,揭开了他的袖子查看。
“稍等。”
深吸了一口气后,郎中走出柜台进了后屋。
金玉楼目光望着小狐狸苦笑着:“现在我们算是同病相怜了。”
……
后屋。
郎中走进来后质问着被五花大绑捆起来的另一长相与他一模一样的郎中:“问你些事,如实回答,否则……”
郎中的脑袋突然变成了白狐的脑袋,凶相毕露。
被捆起来的另一郎中惊恐的不敢说话,只得连连点头。
不消多久。
郎中走回前屋药铺,一一抽开成排的药柜将各味药材精确称重后,打包出了两份。
“回去三碗水文火两个时辰熬成一碗后滤出药材服下,这是两份各十天的量,十日后晚上再来这里找我开药。”
“多谢先生,一共多少钱。”
“两六钱。”
一切过后,金玉楼拎起两包药材然后走到小狐狸身边单手将小狐狸抱起,一步一步的朝着他的住处走去。
白狐回到后屋,将钱放在了郎中的面前并未郎中松绑。
“今夜的事你一概不知,十天后我会再来。”
郎中胆战心惊的点点头,等到白狐离去,一屁股瘫坐在了地上,一股骚味袭面,低头时,裤裆早已湿了大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