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你们就没想过是这孩子自己杀的吗?”一道年轻的声音小声插入道。
“哈哈哈,你是在说笑吗小蔡?这小孩儿才多大点儿,能单独猎杀卷尾狼?”
“年轻人就是爱幻想。”
“你们也别嘲笑他,我当年年轻的时候,也曾经幻想过单挑裂甲兽呢?哈哈哈哈”
几人一边收刮狼尸,一边插科打诨。
突然,那道年轻的声音惊叫道:“她?她刚刚手指动了!她没死?!”
“啧,你才发现啊。”略带沧桑的中年男声叹了口气,“伤成这样,还剩一口气罢了,没死也活不成了。不过她手里这把刀倒是看起来品质极高的样子。”
男人在一片血糊中看见一点反光,眼睛一亮,弯腰,探手,去捡那把刀。
拉不动。
他皱了皱眉,又用了几分力。
刀柄仿佛焊死在女孩手心一般,把她“尸体”的上半身都拽了起来,仍是拽不动。
“噗”
男人往草地上吐了口口水,喃喃道:“嘿,这小崽子够倔的,死了都不肯撒手。”
“好了老王,一把刀而已,再好能好到哪儿去,咱也不缺那么一件,既然拿不起来,就给那孩子留着吧。”
几人又谈论了几句,便带着天降下来的收获,去别处狩猎了。
眼里血红,视线浑浊。
钢小贝望着几人渐去渐远的背影,努力动了动手指,却仿佛挂了千斤铅球一般,连张开这个动作都难以做到。
被鲜血模糊了的嘴唇微张,看口型,隐隐约约是两个字:救我。
脚步声渐远,天地一片寂静。
那几人彻底淡出血红模糊的视线。
身体似乎越来越硬,越来越冷。
浓重的疲惫惑人睡去,眼皮沉沉下坠,似乎灵魂也在随之沉坠。
“不能睡,不能睡,钢小贝,不能睡。”
“钢小贝,加油,再坚持一下,再努努力,一定还有活下去的机会的。”
怎么才能活,她不知道。
脑中最后一根紧绷的弦嗡嗡鸣颤,强烈的求生意志让她强撑着在弥留之际未能彻底昏厥。
血液似乎都在沸腾。
背后火辣辣的,仿佛火烧一般。
在她看不见的地方,在她将死未死之际,一道图纹自背部皮肤隐约显现出来。
一只兽头仿佛感应到了她的死亡之危,张大嘴巴,獠牙毕露,仿佛也在无声嘶吼,跟随她在做最后却也同样无可奈何的挣扎。
一道灵光自图纹上一闪而没。
无能为力,图纹再次变得黯淡。
就在这时,一直被女孩紧握在手中的小刀突然似乎感应到了什么,发出一团柔和的碧光,将她全身笼罩在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