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对极了!”
贺闪山大笑,指着白圣山道:“他是中原第一侠,老夫是中原第一绝,本来就是旗鼓相当,不分伯仲的生冤家,死对头。”
穆乘风默然半响,忽然道:“前辈刚才所的地狱,是……”
贺闪山忽然沉下脸,冷冷道:“所谓人间地狱,其实就是铁鲸门。”
“铁鲸门?”
“不错,”贺闪山冷冷的盯着白圣山,道:“强秦帮与海星堡的势力日渐庞大,白总门主不敢正面撄其锋,于是伪称撒手尘寰,其实却是暗中在一秘谷内开辟武林地狱,训练新手,网罗江湖黑白二道走投无路的高手,然后暗中挑拨强秦帮与海星堡互相火并,图坐收渔人之利。”
穆乘风叹了一口气:“这计划实在不错。”
贺闪山冷冷一笑:“老夫事事不坏,就只是坏在嗜赌如命。终于在赌桌上输了九千八百万两金子。”
穆乘风一呆。
“九千八百万两金子?”
“不错,但这都是赊账。”
“赊谁的账?”
贺闪山冷冷道:“是地狱魔主白圣山的。”
白圣山脸上木无表情。
穆乘风叹道:“欠下这笔赌账,就算是下第一富豪也还不清。”
贺闪山耸肩冷笑:“老夫只不过是一条光棍,当时我只有十八两金叶子。”
穆乘风道:“数目相差太大,对方岂肯罢休?”
贺闪山道:“当然不肯罢休。”
穆乘风道:“那便如何是好?”
贺闪山道:“金子还不了,只好还命罗。”
穆乘风一怔,叹道:“难怪前辈人称睹命老师父,果然不愧是赌徒本色。”
贺闪山淡淡一笑。
“老夫虽然年纪已差不多,但这条老命却还是很值钱,最少,老夫可以帮助地狱魔主训练更多的高手。”
穆乘风点点头道:“武功本来就是无价之宝,你若不肯教,就算有人送你九千八百万金子,也是没用的。”
“对,对!”贺闪山哈哈一笑“你的活对极了,老夫虽然嗜赌如命,但从来都没有真正稀罕过金子银子,别人输了钱是肉疼,心疼,骨疼,头疼,但老夫输了钱却只是痛快淋漓的感觉,倒是赢钱之后,瞪着白花花的银子,反而不知如何花掉才好,于是只好又往赌场里跑,直到又再输光了为止!”
这种赌徒倒也少见。
而这种赌徙,也必然是命中注定的大输家。
能够一下子就输掉九千八百万两金子,古往今来又有几人?”
二
输了金子还不清,以武功作为还债之道,这是无可奈何的事。
赌命老师父从不赖账,这也是江湖中人皆共知的。
但他现在却来一记反戈相向,在武林地狱里盗走了白圣山的银袍,手杖,白银面具,严然以地狱魔主的姿态出现。
白圣山就算再深沉老辣,又岂能不为之吃惊!
江湖上有盛赞:“南北二山,高耸入云。”
这两名话,似乎是忽略了另一座“山”。
赌命老师父贺闪山也是“山”。
他的武功,也绝不在彭隐山和白圣山之下。
现在两山相逢?自然是一件非同可的事。
白圣山一直都想控制贺闪山。
为了达到这一个目的,他已花费了不心血。
但他唯一最大的成果,也仅限于在赌桌上赢了对方九千八百万金子而已。
为了这一笔可是迹近乎“荒谬”的赌账,贺闪山任武林地狱里成了一个训练武林高手的师父。
他没有赖账。
但到了最后关头他还是反了。
阳光已渐渐升起。
白圣山的脸上还是那副木无表情的样子。
他老谋深算,任何一个可以被他利用的人,他都没有放过,即使是他的女儿白盈盈,又何尝不是被他所利用?
中原第一名侠心地之险恶,江湖中人又有谁能猜得透。
许多人以为他已死了,谁也不知道自己的性命还在这个饶掌握郑
这种人实在比秦大官人,慕容军,海三爷还更可怕,还更危险。
四目相交,如针锋般相对。
白圣山凝视着贺闪山,忽然道:“你可知道我为什么一直都没有杀你?”
贺闪山冷笑道:“据老夫所知,最少有两个理由。”
白圣山道:“你。”
贺闪山回答道:“第一个理由很简单,你要利用老夫,为未来的铁鲸门训练一批武功绝顶的高手。”
白圣山道:“还有呢?”
贺闪山悠悠道“第二个理由更简单,你一向都不愿意做没有把握的事。”
白圣山没有话,只是静静的听他讲下去。
贺闪山叹了一口气,接着又道:“江湖中人一直都以为海三爷处事谨慎,但比起你还要差一点。”
白圣山一笑。
“你以为我是因为没有把握杀你,所以才不动手?”
贺闪山道:“那也未必尽然,假若你和刘孤零联手,胜算还是较大的。”
他冷冷一笑,又道:“但你若无缘无故把我杀掉,非但是武林地狱的损失,而且也会令其他心腹份子为之心寒,你是智者,自然会顾及这许多重要的关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