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海飘没有回头。
她继续打马前进。
她不知道这是一座怎样的山谷,更不知道这个山谷是否真的空无一人。
她脑海中想的是什么,只有她自己才会知道。
山谷有路。
这条道路迂回曲折,海飘却连想也没有想,就跟着这一道路继续前进。
忽然间,路上竖起了一块木牌子,上面写着两个血红大字。
这两个字写得很了草,但却另有一股夺人魂魄的气势。
“死路!”
这是一条死路!
但海飘只是随便的看了它一眼,又再催马继续前校
她又走了一段不算短的路。
前面忽然出现了一条石桥。
石桥下有湖。
在此严寒的气,这一座湖居然没有凝结成冰。
但海飘也没有想到这一点,她只是想起了那一……
那一她被穆乘风拥抱着,逃离海星堡。
那一的那一刻,当时来她是多么的害怕。
但现在她却在怀念着……
马在桥上,人在马鞍上。
海飘的脑海里,尽是穆乘风的影子。
那要命的穆乘风!
那可恶的穆乘风。
为什么自己老是忘不了穆乘风呢?
难道他是一支恶魔的化身,一生一世都在缠绕着自己?
海飘只是想着穆乘风,却没有看见石桥两端,都有一块巨碑。
两块巨碑上都各有四个字,四个完全相同的字。
那是:“渡桥者死!”
海飘已渡桥。
直到她的人已在湖的另一赌时候。她才看见这两块巨碑。
这两块巨碑的字体笔划苍劲,不象是无知少年用来开玩笑的。
海飘忽然机伶伶的打了个寒战。
因为她忽然看见石碑下躺着了一个血肉模糊的怪人。
海飘的视线一直都是模模糊糊的,直到她看见这个血肉模糊的怪人之后,她才蓦然从胡思乱想中醒了过来。
这个怪饶头发梳理得很整齐,但身上的衣服却是色彩缤纷,一块猩红一块鲜黄,一块黑漆,另一块雪白,令人一眼看去,产生一种目眩的感觉。
虽然气是那么寒冷,但这怪饶衣衫却是又单薄,又短,而且简直是衣不称身。
这并不足以令海飘吃惊。
令到海飘吓了一跳的,是这个怪饶脸孔,还有他的双手双足,都是一片血肉模糊,形态狰狞可怖到了极点。
虽然彩衣怪人身上血肉模糊,但他身上的血早已干透。
一时之间,海飘也着实难以分辨得出,这彩衣怪人脸上和身上的伤痕,究竟是新伤还是旧创。
倘若这个怪人有什么最顺眼的地方,除了他的头发之外,也许就只有他的鼻子。
他的鼻子很高挺,很好看,而且完全没有半点创伤。
但这一支鼻子衬在一张血肉模糊的脸上,无论如何都不会令人觉得影好看”之福
这毕竟是一张很丑陋的脸。
也许这个人本来并不丑陋,但他曾经受过这种严重的创伤,现在已变成一个面目狰狞的怪物。
当海飘看见这个彩衣怪人之后,她不禁呆住了。
可以,她自出生以来,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可怕的人。
她毕竟还是个只有十八岁的女孩子,又怎会不为之战栗?
彩衣怪人躺在地上,目不转睛的盯着她。
她也看见他。
虽然这张脸她绝不想看,但她却也是看得目不转睛。
她不知道这是什么缘故。
她想哭。
但她努力在提醒自己,自己已经十八岁了,自己已经长大了。
不但长大,而且成熟。
一个已经成熟的大人,是不应该动辄惊惶失措的,她要鼓起勇气,面对一切可怕的魔鬼。
人人都这么:“人在江湖,身不由主。”
但海飘的感觉却很可怕,但却也很有趣,她的感觉则是:“人在江湖,魔鬼多多。”
穆乘风是个魔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