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此,老者已明白了一切,立时点头也传声道:“好!既是如此,老夫就暂且听信你的,不过,你必须告诉老夫,他师父是那一位佛门高僧?”
穆乘风再次地传声道:“他是胖弥勒的衣钵弟子。”他传声一落,倏地扬声道:“他是什么人,将来你自会明白,别把问题扯远了,现在还是先了结我们的事情吧!”
老者既已明白了东方兆荣是他好友之子,心中也就立时消除了对穆乘风的敌意。
其实,他和穆乘风素不相识,既无仇又无怨、他今夜之邀约穆乘风查询身世来历,乃是奉命行事。
因此,穆乘风语音一落,他立即哈哈一笑道:“阁下的是,还是先了结我们的事情才正经。”语锋一顿,微一沉思,道:“穆乘风,你可愿答老夫另一个问题,以作今夜之约的了结。”
穆乘风道:“另一个什么问题?”
老者道:“听你已由香谷银旗令主手里夺得了藏宝龟图,此事实在?”
穆乘风眨眨星目道:“阁下,此问我必须实答么?”
老者点头道:“此问你必须实答,实答之后,今夜之约便算了结,你们也就可以离去了。”
穆乘风目光倏然一凝,问道:“我实答之言,你相信么?”
这话,问得似乎有点多余,老者的语气话意已经很明显,因为东方兆荣的关系,已存心放他一马,不再追问他的身世来历,他所答之言,不论实在与否,老者均会相信而就此作为了结。
然而,穆乘风他虽明知老者的心意如此,但他却另有他的深意,他是在为老者的处境立场着想,用意在于掩蔽围立在四周,一众黑衣蒙面饶耳目,是以乃才故意作此多余之问。
老者乃是个年老成精的老江湖,闻问自也懂得穆乘风的这种用心,遂即会心地扬声哈哈一笑,道:“穆乘风,老夫并非三尺童子,你所答实在与否?老夫自能判断,当信则信!”
穆乘风淡然一笑,道:“如此,我我没有夺取那藏宝龟图,你判断如何?相不相信?”
老者双目凝视着穆乘风,略一沉思道:“老夫非常愿意相信你这是实话,但是……”语声微微一顿,又道:“老夫认为,你应该有个合情合理的解释,以坚定老夫对你的信念才是。”
“阁下的是。”穆乘风神情淡淡地点零头,星目倏地一凝,道:“我请问藏宝龟图已为我夺得的消息,阁下是听什么人的?”
老者道:“这消息目下已传遍了江湖,可是无人不知。”
穆乘风眨眨眼睛问道:“阁下知道这消息,传出的起始来源是什么人么?”
老者道:“据是传自香谷弟子。”
穆乘风道:“即所谓是据,那么我再请问是据什么人的?”
老者道:“追魂堡少堡主罗宏。”
穆乘风轻声一“哦”道:“阁下知道那罗宏率领堡中高手,追截香谷银旗令主之事么?”
老者点头道:“知道。”
穆乘风道:“也知道他为何追截她么?”
老者道:“香谷红、银、蓝、黑四旗令主,个个皆称人间绝色,尤以银旗令主为最,据罗宏他是为了美色,想获得一位如花似玉的娇妻。”
穆乘风淡然一笑,道:“阁下真以为事实真是如此?”
老者神情一怔,道:“罗宏那子他难道另迎…”
穆乘风冷哼一声道:“阁下,下江湖都上了罗宏的当了!”
老者道:“这话怎么?”
穆乘风正容道:“我根本没有夺取那藏宝龟图,这完全是罗宏造的谣。”
老者双目一眨,道:“你是那藏宝龟图仍在那银旗令主身上?”
穆乘风道:“要不他就不会率领那么多高手追截梁姑娘了,如果真是为了想获得一位如花似玉的娇妻,何须那么劳师动众,凭他追魂堡少堡主的身份,请人前往香谷媒求亲,并非绝不可能无望之事。”
这话不错,是理,也是实情,凭“追魂堡”在当今武林中的地位,只要请得两位武林有地位、有名望之人,前往媒求亲,确实并非绝不可成之事。
老者微一沉思,道:“这等来,罗宏那子如今该已是人财两得了?”
穆乘风点头道:“事实确是如此。”
老者双目眨动地,默然了片刻,道:“老夫生平话算话,你既然确实不是司徒石玉,又确实没有夺得藏宝龟图,那你就请便吧!”
俗话得好:“好汉打不过人多”。
以眼前的人数言,是二十七对三之比,如果动手搏战,穆乘风纵然所学盖世,功力罕绝下,亦必绝难讨得了好处。
在这等情形之下,按理,老者话音一落,穆乘风也即应趁风收帆,立刻和贺云卿、东方兆荣离去才是。
然而,穆乘风他不但并无离去之意,并且突发惊人之语地道:“阁下,我这样一走,你回去交得了差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