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着,虎儿脚下一动,也要往外走。
吴三海突然伸手一拦,道:“虎儿,你要去哪里?”
虎儿道:“吴三哥,我还有点事情要办。”
吴三海摇头道:“有事情等会儿去办好了。”
虎儿眨眨大眼睛道:“吴三哥有活要和我么?”
吴三海道:“我让你看好戏。”
虎儿问道:“什么好戏?”
吴三海道:“现在先别问。”忽地抬手一按虎儿的肩胛,沉声道:“坐下,你要走,就当心你的腿!”
话落,立即大踏步的直朝穆乘风书生面前走了过去。走到穆乘风书生桌前,两手往腰间一叉,嘿嘿一声冷笑,沉声道:“朋友,现在该我们谈谈了!”
穆乘风书生对吴三海的站立桌前既视若未睹,对吴三海的话也听若未闻,脸色神情冷漠地自关伸手端起了酒杯,举杯欲饮。
显然地,他根本没有把吴三海放在眼里。
吴三海见状,心中不由顿然怒气上冲,双眉倏地一挑,陡地伸手一把夺过了穆乘风书生手里的酒杯,瞪眼喝道:“朋友,别装模作样了!”
穆乘风书生一抬头,冷冷地道:“阁下有何见教?”
吴三海一声冷笑道:“朋友,真人面前何必装糊涂?”
穆乘风书生冷冷地道:“阁下这话的意思我不懂,有何见教请明好了!”
吴三海把夺在手里的酒杯往地上一摔,道:“这意思你明白了么?”
穆乘风书生看了看地上的碎瓷片,自言自语地道:“可惜!”
吴三海冷声道:“你可惜什么?”
穆乘风书生道:“可惜一只好好的酒杯被摔碎了,不过,阁下摔东西这声音倒也好听得很。”
吴三海嘿嘿一声冷笑,道:“你到很会装蒜!”
穆乘风书生目光一抬,道:“算什么?阁下可是要替我算酒账,那怎么可以,你我素昧平生,从未相识,我怎好意思……”
吴三海沉声截口道:“朋友,你别再装糊涂了,站起来到外面去!”
穆乘风书生诧异道:“外面寒风飕飕刺骨,那么冷,到外面去做什么?”
吴三海怒声道:“我要和你算账!”
穆乘风书生神色一怔,道:“我又不欠你的,你要和我算什么账?”
吴三海嘿嘿一笑,道:“我要揍你,你明白了么?”
穆乘风书生神色又是一怔,道:“阁下要揍我?为什么?”
吴三海道:“因为你太多嘴多话。”
语落,倏然抬手一掌猛朝穆乘风书生左颊掴去!
穆乘风书生突然一声轻笑,道:“阁下,我可不比虎儿,没有虎儿那么好欺负。”
话声中,闪电抬手,一把攫住了吴三海的腕脉。
吴三海运力欲挣,而穆乘风书生却已是冷声一笑地松了手。
但是,却突有一股绝强极大的力道随之而起,迫得吴三海立足不住,身不由己的踉跄后退,背撞着了一张桌子。
“哗啦啦乒乓!砰砰!”一阵乱响,桌子被撞垮了,吴三海的身躯仰跌在桌子上,也折了腰,疼的他龇了牙,哼出了声。
这穆乘风书生竟有这高的功力身手,他是谁?
在这座大酒棚,吵吵架,斗斗嘴,乃是常有的事情,动手殴斗却极其少见。
是以,当吴三海和穆乘风书生斗嘴时,虽然有许多人听到了也看到了,但却没有人注意他们。
因为凡是这座大酒棚经常进出的江湖汉,地方混混,在他们的心底都有看一个同样的意识,就是绝不会有权敢在里面动武的,纵然是吵到最后非动武不可时,也必定相约到外面去了断!
吴三海这一撞垮桌子,一连串的震响立刻引起了整个大酒棚里的饶注目,连那一间一间门帘儿深垂着的房间里,也有人掀开门帘儿探出头来张望查看,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吴三海这一跌,他自己心里虽然十分有数是怎么回事,可是很多人却都暗感莫名其妙,不知吴三海怎么会撞上桌子的。
因为大多数的人都看到了,穆乘风书生除了抬手一把攫住吴三海的腕脉,一攫即松外,根本没有出手,坐在椅子上连动也未动。
吴三海自地上挺身站起,一只手揉着腰,楞楞地望着穆乘风书生发了怔。
苏立达虽然也未看到穆乘风书生如何出的手,可是他眼见吴三海吃了亏,总不能不管。
于是,他霍然长身站起,大踏步地直朝穆乘风书生面前走了过去。
蓦地,酒棚门口响起一声轻喝:“苏立达,不得鲁莽无礼!”
门帘儿一掀,人影一闪,那黑衣美姑娘又闪身走了进来。
敢情她适才虽然出了酒棚,并未真的离去。
美姑娘停身站立在穆乘风书生对面丈外之处,娇靥含笑,美目凝注地道:“阁下,我没有料到你,果然是位深藏不露的高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