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情道人又摇头,道:“不知道。”
活灵官孙天民沉声喝道:“你身为使者,就该据实回答咱们的问话,怎敢推诿搪塞?”
绝情道人木然道:“不知道。”
孙天民勃然大怒,但终因顾及身份,强自按捺下怒火,只用手指丰绝情道人的鼻尖骂道:“若不念你仅是个看守了的匹夫,今天就叫你来得去不得。”
绝情道人脸上毫无表情,缓缓接道:“你若有这份能耐,那就不妨试试看。”
这话答得够狂,语气之傲慢,简直未将这些正道武林中顶尖高人放在眼中。孙天民怒眉一挑,正要发作,却听旁边一人厉声叱道:“好大胆东西,你在找死!”
随着叱声,一道白光破空而起,直向绝情道人当胸射去。
那道白光,原来是一只放拼盘的磁碟子,出手的人,则是形意门的掌门,铁掌金钩曹非。
曹非年逾半百,生得五短身裁,满脸络腮胡子,脾气暴躁,秉性刚烈,练的又是开山劈石的外门硬功,是以有“铁掌”之称,这时见绝情道人语态傲慢,一怒之下顺手抄起面前磁碟子,猛然砸了过去。
谁和那绝情道人不慌不忙,容得磁碟近身,倏地吸气缩胸,身躯疾转半匝,那只碟子巾着前胸飞掠而过,道人却凌空探指,从碟子里挟着一只油爆虾,放进口里大嚼起来。
磁碟子射中对面墙壁,“咔”的一声嵌进了大半,绝情道人木然的脸上,第一次闪现出一抹冷傲的笑容,喃喃道:“贫道不忌荤腥,诸位若想敬酒敬菜,那是再好没有了。”
曹非老脸一红,哼道:“很好,曹某人就再敬你一杯吧!”声落手起,大袖猛挥,一只满盛着美酒的锡杯,星丸暴射般对准绝情道人面门飞到。
绝情道人一张口,竟将酒杯卸住,具颚一阵蠕动,嘴里“毕剥”乱响,一仰脖子,居然把一只锡铸的酒杯,连酒一齐咽下肚去,喷喷厚唇道:“酒虽是好酒,可惜太少了些,不足解馋。”这情形,只看得在座群雄个个心弦震动,骇然变色。
惊骇之余,顿时激起各派同仇敌忾之心,鹰爪门掌门人六指叟欧阳长空大叫道:“一杯酒不成敬意,咱们每人再奉敬一杯,让他喝个够吧!”
话一出口,群雄响应,刹时间,劲风四起,数十史酒杯分由四面八方齐向道人攒射而至。
绝情道人飞快的撤出一面铜钹,绕身疾转,哨哨连响,数十只酒杯一个不漏,全部被铜钹接住,杯中酒半滴未曾溅溢,道人手托铜钹,四下唱个肥喏,朗声道:“多承诸位施主厚赐,明日复仇谷前再一一还礼,贫道告辞了。”
说完,昂然转身、出门而去。
孙天民一按桌子,便想出手拦截,却被宋飞鸿挡住,低声道:“由他去吧!休教天下同道笑咱们气量太窄!”
孙天民颓然坐回椅中,长叹道:“满座俊彦,竟被区区一名守园人折辱而去,这还不够人家的笑话么?”
群雄闻言,莫不挽首长叹,一脸羞惭之色。
宋飞鸿笑道:“其实,那道人武功也并非多高明,只因他身分低贱,大家太小觑了他,才被他偷巧遁去,等到真正上阵对敌,就没有他卖弄的机会了。”
几句话掩遮过去,群雄脸色才稍见缓和,宋飞鸿当众拆开那份大红请柬,只见上面写道:“欣闻侠驾莅临荒山,群英华集,未克远迎,惶憾何似,窃思敝谷奇险天成,诸君入谷,恐有未便,特订明日午刻,于复仇谷前,烷花溪旁,聊备粗肴水酒,藉谋一叙,洁博候教,恳祈勿却是幸。”下款落名是“复仇会主风铃魔剑沈破浪。”
宋飞鸿将请柬递给群雄观了一遍,含笑说道:“这柬上写得很对,复仇谷奇险天成,仅有一条狭道可通,咱们正愁人谷不便,若能在谷外宽阔处见面,那是再好不过了,诸位对明日之约,有何意见?”
白眉上人轻咳了一声,说道:“老衲以为来者不善,善者不来。沈破浪既敢送来这份请柬,必然有所仗恃,咱们明日赴会,实不能掉以轻心。”
李东阳也附和道:“上人说的极是,由适和那下书道人一身功力看来,复仇会中一定还有更高明的能手,咱们也该把人手预作一番安排,才不至临阵失措。”
宋飞鸿点点头道:“既然如此,咱们就先将人手分配一下。”
举目环视一周,接道:“宋某人承诸位抬爱,选为盟主,这分配的事,责无旁贷,现在暂作调配,若有未尽妥当之处,还望诸位不吝斧正,大家再参酌办理。”
群雄纷纷应道:“就请宋大侠量情调遣,我等决无推却。”
宋飞鸿微微一笑,道:“据宋某所知,复仇会中有沈破浪和兽神倪森两人较为扎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