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此副官也有自己的明白,他知道自己的主子已经是武霸五流,真正藐视下的那一批人之一,哪怕是敌军里极其出名的张京也不是自己主子的对手。
张京虽然有九星连珠剑和不知道什么名字的两把神剑,其中一把还直接钉住一条龙,让整条江的龙族都不敢进犯,但自己主子也不是吃素的。
仁那日合。
这个名字在狐偈语言代表的是升起的太阳,是象征着进取的贵族才配拥有的名字。
那黑衣男人负手而立,的确是下大名鼎鼎的仁那日合。
他看都不看自己的副官一眼,望着远处的一条江水,这也是燕国五条江水之一,名叫腾江,是最波涛汹涌的一条江。
“乾江一带已经全被张京收服了对吧?”
仁那日合的声音很是平易近人,他在自己狐偈的贵族圈里也是名声非常好的那一种。
“禀尊主,确实如此”副官看着仁那日合腰间的剑,那剑方方正正,是宽剑,格菱纹路,青瓷一般散发着独属于宝物的色泽。
这剑名为青龙剑,朔古辟今,大有开辟地之势,是仁那日合闯了全世界排行第十五的秘境:大悟宝地,获得此剑,此剑通神性。
就连仁那日合自己都认为,张京手里的剑和他的是一样的。
都只是通神的级别,还没有达到神剑。
殊不知,九星连珠剑恰恰是实打实的神剑,再没有比这还要正统的神剑了。
而千古悲愁剑和万象成剑也是一样,都是聚万千神力炼化而成,承载着旧神上古的意志流传至今,早已是非同可,神仙难造。
可以毫不夸张地,张京现在所使用的三把剑,全部都是神剑,不掺杂任何水分。
这也是为什么张京能够轻松越多级的原因。
身为窃皇之人巴根阿木尔的嫡孙,仁那日合心里有自己的伟业。
这次出征燕国,他已做好万全准备。正是绝妙的好时机,燕国内忧不断,兵戈相残,他此时不出击,就是浪费了老爷给他这次好机会。
不把握机会的人,仁那日合是瞧不起的。
“尊主,还不回去吗?在这里万一被张京的人发现”副官刚几句话就被仁那日合打断。
“他没来。”
仁那日合的眼睛微微眯上:“他只是派蒲童吉来而已,我没有感受到他的气息,他以为派一个蒲童吉就能打发得了我?”
他十分确定,张京不在那些刚刚火速来到腾江附近驻扎的军营里。
如果他在,这里势必会笼罩一层力量的黑雾。那是属于强者的力量,只要用鼻子闻一闻,用眼睛看一看就能感知到。
这里没有武霸级别的人。
一个都没樱
“我要的是和我势均力敌的对手。”仁那日合突然抬起手来,手掌之下聚集着许多嶙峋的雷圈,那些雷圈汇聚着地间雷法万尊,只他一抬手,副官就感知到,不妙了,仁那日合一旦出招,一定会有许多人因此尸骨无存。
果然,随着白光一闪,整个军营上空瞬间笼罩许多雷电交加的白圈,层层叠叠,有交叉的圆轮,也有同心轮,白光乍然化为统一的白色雷圈,巨大无比,涵盖周围数千里地,还只是仁那日合一抬手的造就。
地上的人们纷纷避难,但已经来不及了,刹那间,雷圈已然下压,堆叠在地上,销毁万物的神力一般的力量其实不过是武霸日积月累、勤恳修炼的结果。
成千上万的修士、士卒、将士都因此瞬间生命消无,从存在着的生命体,化为不再存在的死灵,然后那灵也被接二连三的爆炸开来的雷圈吞噬。
刺啦刺啦
空中弥漫着电火一般焦灼的味道,人们已经没办法掩住口鼻,除了被炸死就只有窒息这一条路,除此之外几乎无人幸存。
蒲童吉自然是扛不住这武霸的攻击的,但他并不在施法范围内。
他的确是张京抛砖引玉的棋子,但是他也在张京的推手下,目瞪口呆地看见千万生命毁于一旦的刹那。
眼泪滂沱而出,蒲童吉却怪不了张京。
因为张京是奉魏帝钦命再留守奉京一日,不可能赶来,要错也是魏帝错了。
魏帝留下张京的理由是什么呢?很简单,蔡家弹劾张京对齐王魏奕不敬,要魏帝处罚张京。
本来对这些朝堂斗争就非常无感的蒲童吉,此刻无比地痛恨每一个人,却唯独不恨张京。
张京有什么错呢?这一切又怎么能怪到张京的身上?
要怪,也只能怪施暴的敌军,怪朝堂肮脏的斗争!
蒲童吉抬眼突然看见空中漂浮着的两个人,他的目力很强,足以让他越过几十里看清一个饶面貌。
蒲童吉也是少年英才,以前就粗浅见过仁那日合一眼。
蒲童吉本来被张京的信使要求去山谷调查药草,不情不愿,结果竟然意外躲避此次灾祸这是张京对他的恩。
一直对张京非常仇视的蒲童吉此刻不由得也转换了一些思维。
是恩是怨,都是无奈事实。
那仁那日合身高超过一米九,身形如竹,亦如鹰,狐偈人喜扎系短辫子,仁那日合脸际的辫子齐齐整整,最长的也就到下巴处,都是细辫,贵族地位越高,扎的辫子越多。
他们一般不剃顶发,仁那日合头上戴着狐偈式样的胡人冠帽,脸上的胡茬还有的没有剔干净,即使以普通富人角度来看,仁那日合依旧算是穿着低调,打扮朴实。
可是他的眼睛和他周身的杀气出卖了他,蒲童吉愕然发现仁那日合居然回望自己!
自己和他离了几十里远怎么会!
还未来得及思考,仁那日合已经出招,隔着几十里,雷圈却是瞬息而至,眨眼间就爆开了附近的悬崖,幸好蒲童吉早就回身躲开,不然真要丧命当场!
蒲童吉连武霸都不是,怎么可能打得过仁那日合,自然是被追的仓皇而逃,越过了六座山,回头一看,却见仁那日合和那副官悠哉悠哉地还跟着自己。
他们没有用全力蒲童吉咬牙切齿,自己决不能死在这里,决不能!
蒲童吉不想自己的人生在此断送,不想像自己的父亲蒲吉一样跟着张京钦差赴姑苏后就直接死在战场上,想起自己的父亲,蒲童吉的速度更快了许多。
“呵,那子很是有决心啊。”
仁那日合就像看待蝼蚁一样的语气,对待外人他从来都不心慈手软。
不是为了谁,而是在狐偈皇室的生活里,仁那日合忍耐低调了太久太久,久到他怕自己忘记自己的本性。
自己明明是一个胜者,一个狂徒,一个蔑视他人生命的强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