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来了？怎么就忽然过来了？”
卫襄一身狼狈地站在高空，抹了一把脸上的海水，眼神里全是不解。
“应该是有人希望我们回来，并且在这里召唤我们。”尉迟嘉飞身过来，将卫襄揽进怀里，确定她安然无恙之后，才说道，“我刚刚似乎听见有人在叫我们。”
“可是谁能这么厉害呢？”
卫襄疑惑地朝着脚下看去，一眼就看到了红衣飘飘，站在一处极为养眼的狐狸精和朱云。
“原来是你们！”
卫襄瞬间就明白了，欣喜地喊了一声，朝着脚下的礁石飞了过去。
“小仙子，小仙子！”
狐狸精也高兴万分，跳起来就朝着卫襄张开了双臂。
只是她还没抱到卫襄，满腔的热情就被卫襄身后袭来的金光给扑灭了。
“走开。”尉迟嘉赶在卫襄前面，横在了她和狐狸精之间，冷冷地看着狐狸精，一副你敢抱你试试看的样子。
好吧，醋坛子又来了。
狐狸精很遗憾地收回了手，带着几分尴尬朝着卫襄露出一个笑容：
“小，小仙子，欢迎你回来哈。”
“是你将我召唤回来的？看来还是你靠得住！”
卫襄从尉迟嘉身后绕出来，笑眯眯地给了狐狸精一个热情的拥抱，又笑眯眯地夸她。
狐狸精得到卫襄这样的首肯，眼睛都亮了，身后的狐狸尾巴就藏不住了，在身后摇啊摇，得意洋洋地跟卫襄邀功：
“没错，就是我，我觉得我怎么着也是在小仙子你的神庙里有一席之地的，我应该能把你找回来！”
“嗯，好，很好。”
卫襄朝着狐狸精竖起了大拇指，然后开始四处张望：
“咦，胖胖呢？莳溪呢？鱼沧海呢？”
“什么？”狐狸精顿时有点儿莫名其妙，“莳溪和鱼沧海也回来了吗？”
“当然回来了啊……难道，你没看到他们？”
“没，没有啊……”狐狸精懵了。
不远处正在跟小白猫打架的胖胖胖也懵了：
“不会吧，咱们都回来了，他们两个怎么会回不来呢？”
“可能，可能是我忘了同时召唤他们……”
狐狸精越发忐忑了。
小白猫也不说话了——它只想让胖胖回来，至于其他人，关它什么事？
好在卫襄也没打算把这笔账往他们身上算，卫襄真心觉得，能过来就不错了，难道还能责怪两只修为一般般的小妖怪吗？
只不过这两个漩涡，她这一次一定要弄清楚是怎么回事，不然多不安全，还能送人的时候送一半，这不是坑爹吗？
卫襄顺手就把小白猫抓了过来，将它对准了依旧在旋转的两个漩涡，直接发问：
“快，搜搜你自己腹中藏着的乾坤，看看这到底是个什么玩意儿！”
“这就是个空间之门啊，难道你们不知道？”
小白猫惊讶地瞪着无辜的大眼睛，一副你们怎么这么没见识的神情。
但卫襄在这方面还真就没见识：
“什么是空间之门？”
小白猫：……好吧，小仙子你在我心中的人设全面崩塌！
所谓空间之门，就是连接着两个不同空间的门。而这道门，和凡间普通的门从意义上来讲差不多，但从存在方式来讲，就是天差地别了。
凡间的门是真实存在的，而空间之门，略显虚无缥缈。它是真是存在的，但一般人也是看不到的。因为它本身就是违犯天理的存在，能够直接将遥远的距离化作虚无，也能够直接将巨大的空间化作方寸大小。
就譬如眼前的鲛人神庙离东海的扶桑故地万里之遥，也能瞬间跨越。
听完了小白猫这样的一番解释，卫襄也算是明白了，而事情的前前后后也大概在她脑海里有了一个轮廓。
可能是在很多年以前，鲛人一族无意中发现了这个秘密，但是他们不明白是什么道理，只知道从这里能够让他们的大巫娘娘直接去往东海祖地，所以他们干脆把这里奉为神庙，就此成为送大巫娘娘去东海的专用通道。
空间之门的另一边，也很有可能原本是联通着冰莲海底的，后来扶桑神木被毁之后，波及到了冰莲海，那边的出口才发生了转移。
而这个空间之门，原本是有去无回的，不过现在被西泠给劈成了两半，直接就分化成了出口和入口。
只是这出口和入口的位置都太过玄微，根本不是肉眼可见的，只能通过召唤之力将人拽过来拽过去。
想到这里，卫襄脑子里的疑问基本没有了，当即就打算呼唤鱼沧海和莳溪。
不过她刚准备张口，狐狸精就期期艾艾地在一边开口了：
“小仙子，您看，能不能把祝言和西泠也召唤回来？”
“祝言和西泠？他们去哪儿了？”
“他们，他们刚才为了召唤你们回来，掉进漩涡了……”
卫襄：……这可真是赔本儿的买卖！
为了鲛人，把她身边的人都搭进去了，这也太不划算了！
于是，卫襄召唤鱼沧海和莳溪的时候，就把祝言和西泠也给捎带上了。
但是，直到鱼大爷和温柔的莳溪姑娘一起从海水里被砸出来送回深海半日之后，祝言和西泠也还是连个影子都没有。
卫襄口干舌燥外加焦躁：
“西泠那个只会说大话的惹祸精，到底是不是去了东海啊？”
卫襄原本只是焦躁之下发牢骚，但是小白猫一听这话，心里却是“咯噔”一下，想起了某些不太好的事情。
“那个，小仙子啊。”小白猫考虑了一下，还是决定实话实说，朝着卫襄低下了骄傲的头颅，支支吾吾道，“这个西泠掉进漩涡之前呢，曾经把漩涡周围的礁石又撞碎了一些……所以啊，这个漩涡的范围可能又扩大了一点儿……所以……”
“有话就说，有屁快放，少在这里唧唧歪歪！”卫襄暴躁地回应。
小白猫只能硬着头皮说了：“所以这个出口，很可能已经不在原来的地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