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爷？”姜妍注意到姜老爷子值得深究的表情，便向姜老爷子身边靠近了几步。
床边，姜小丫撑起身体，一边理了理遥乐的头发，一边说：“你大伯十七岁时，喜欢过一个女孩子，有一次两个人在同学聚会上，喝了一点酒，就睡到了一起，把人家女孩子的肚子睡大了。”
姜妍还是第一次听小姑姑用如此粗鲁的方式讲话，不过令她震惊的不是小姑姑的讲话方式，而是姜树言曾经的所作所为。
“那时候，姜树言说，他和那女孩子是两情相悦的，爸就想，既然是两情相悦，就先订婚吧，毕竟都怀了孩子，不能不给人家女孩子名分。”姜小丫一边说一边嗤笑着。“可事实上，人家女孩子根本不喜欢姜树言，酒后意外也许根本不是意外，那女孩曾想过报警，但姜树言却在很适当的实际说出他的身份。”
提起姜树言，姜小丫的言语态度间尽是鄙夷，满满的，全是藏不住的嫌恶。
“那女孩子出生普通家庭，知道姜树言的身份后，马上就明白了，就算报警也没用，而且如果她真的报警了，她的父母肯定不会好过，所以她只能打消报警的念头。”说到这里，姜小丫微微叹着气，仿佛充满了惋惜。
“妍妍，你知道吗，当一个人无耻至极的时候，真的什么事都做的出来。”姜小丫抬起头，看向整个姜家最单纯的姜妍说。“你以为这是结束？其实这只是刚刚开始，姜树言用酒后那件事，不断威胁女孩，只要女孩稍稍有些不配合，他就会旁敲侧击的威胁，他足足折磨了女孩三年，你说他是不是禽兽不如？”
姜妍张张嘴，却发现说不出一句话，这些信息量，对她来说有些庞大，但更重要的是，姜妍万万没想到，那么高傲自负的大伯，年轻时竟然做过那么令人发指的事。
在震惊的同时，姜妍觉得姜小丫的情绪有些不太对劲，姜小丫不像是站在旁观者的角度，叙述着姜树言曾经的事，姜小丫流露出的愤怒，让她看起来似乎有几分感同身受。
“姜树言很聪明，他从未留下过任何威胁女孩的证据，而当他威胁女孩时，也总是用侧面提醒的方式，迫使女孩即便想不顾一切的去揭发姜树言的真面目，也没有足够的、令人信服的证据。”姜小丫继续说着，同时她也在留意着姜老爷子的情绪。
“后来，终于有一天，我和二哥发现了真相，就把这事告诉了爸爸，你不是听说过姜树言年轻时，差点被爸爸抽死吗，就是因为这件事。”发现真相那天，姜小丫真的非常后悔，她应该更早一点发现女孩的异常，早一点的话，就不会毁了女孩的一生。
“那女孩子，到最后都没有选择报警吗？”姜妍问。
“没有，她甚至跪下来恳求爸爸原谅姜树言。”姜小丫摇摇头，满是讥讽的笑着。
“为什么啊？”这也太不正常了吧。
“因为她已经被姜树言折磨的不正常了啊，她每时每刻都在害怕姜树言会去报复她的父母，久而久之就成了一种病态，医学上称这是被害妄想，虽是妄想，但在她的世界里，确实真的。”
“爷爷……没有送大伯去自首？”姜妍怀着几分犹豫问。
在姜妍看来，按照爷爷的性格，在得知真相的第一时间，就应该送姜树言去自首才对，但姜树言非但没有服过刑，后来还走上了仕途，成为一名政客，也就是说那件事并没有对姜树言造成什么影响。
“……也许澄净想过吧。”姜小丫闭上眼睛，轻声说着。“那时候的姜树言可没像现在这么自傲自大，他为了逃脱惩罚，不止利用女孩为她求情，自己更是磕头作揖的哭求爸爸原谅他，说什么他是太喜欢女孩了，才会鬼迷心窍，作出那些错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