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冲点点头:
“嗯,五万块,也不少了!”
大叔摇摇头:
“五万块连彩礼的一半都不够,俺说的是五十万!”
秦冲大跌眼镜,失声道:
“这么多?不会吧?”
“咋不会?俺们那里啥都有,有一动不动,有万紫千红一片绿,有三斤三两,前十八后十八!”
“大叔,你说的我不太懂!”
“一动不动就是小汽车和房子,万紫千红一片绿,就是一万张五块的,一千张一百的,一大片五十的,三斤三两,就是把一百块面值的钱放到秤上,称三斤三两,前十八后十八就是订婚前给十八万,结婚前再给十八万……。”
秦冲听得目瞪口呆,不由冒出一个古怪的想法:这到底是嫁闺女还是“卖”闺女?
还是陵城的风俗好:一万七,寓意万里挑妻,三万一千八,寓意三家一起发!
大叔俩儿子,至少一百万,搬多少砖才能挣出来?
秦冲沉默了。
大叔却有些欣慰道:
“幸亏俺二娃在陵城大学读研究生,还谈了女娃,听说不要彩礼,毕业后,俺只要给他们凑个首付就中,俺就一边打工一边给他挣学费,这不,刚发了工资,俺得给二娃送过去,怪俺没本事,俺也怕他被同学笑话,俺都是在校门外很远的地方等他!”
“大叔,你可千万别这么说,我觉得您是天底下最伟大的父亲,你儿子会为您感到骄傲的!”
“只要儿女都平平安安的,比啥都强!”
还是那句话,可怜天下父母心!
……
公交车走走停停,有人上有人下。
下一站就是陵城大学站点了。
大叔憨憨一笑:
“小伙子,小男娃……孩,俺要下车了,再见!”
“大叔再见!”
“爷爷再见!”
说着,老人向后门处走去,大叔刚走,秦冲身侧的两个染黄毛的青年站起身,一左一右,紧紧跟在大叔身后,其中一人的手老是在大叔的裤兜旁晃悠,里面装的是儿子的学费和生活费。
秦冲不经意多看了大叔一眼,目光一凝:扒手?
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应该是刚才和大叔的对话,被这两个黄毛青年听到了,起了歹意……。
如果不是大叔好心的给秦菜让座,自己也不会注意大叔,赶得早不如赶的巧,一报还一报,既然赶上了,岂能袖手旁观?
就冲大叔的善心,这事,老子管定了!
秦冲低头冲秦菜小声道:
“秦菜同学,一会不管发生什么事情,你都坐在这里别动,听到了吗?”
“狗蛋,为什么呀?”
“没有为什么,这是组织的命令!”
“嗯,秦菜坚决听组织的话!”
随后,秦冲慢慢向车门处靠拢,秦冲刚离开,坐在秦菜后面的一位戴着金丝眼镜的中年人也站起身,若无其事的走向后门。
秦冲深知,公交车上的扒手都是专业作案,团伙作案,其中不乏亡命之徒,谁的脸上也不会写着“扒手”二字,谁知道车里还有没有其他同伙?
最好的办法就是提醒大叔,但自己总不能大喊一句:
“大叔,你被人盯上了,把钱包放好!”
怎么办呢?秦冲注意到大叔的旁边是一位要下车的中年妇女,虎背熊腰,不由眼睛一亮,默默道:
“大姐,对不住了!”
秦冲迅速伸手,朝着中年妇女的臀部打了一巴掌,“啪”的一记清脆悦耳的响声过后,迅速收手。
遇到耍流氓的了,中年妇女猛然转身,正好看到一个黄毛青年探出右手,中指和食指还摆了一个奇怪的动作……。
“啪”,车内又响起一记耳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