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越伦打量灵堂,在杜夫人眼底捕捉到一丝慌乱,不由得心中一动。
或许,在这灵堂之中他会发现些有意思的东西。
李越伦香完毕,走向杜夫人,道:“杜夫人,还请节哀。今早书房中发生的一切,还望夫人能够讲述一番。”
“唉!”杜夫人叹息一声,擦了擦泪水,继续道:“今早,我于噩梦中惊醒,见老爷不在房内,便起身前往书房查看。哪曾想,老爷悬挂于房梁之,早已气绝身亡了。”
李越伦点点头,这番说辞虽然看似合情合理,但细细想来,却有些牵强。看起来,必须得检查检查杜国柱的尸体。
于是,他向着杜夫人躬身一礼,说道:
“杜将军之死,疑点颇多。草民需要开棺验尸,还望夫人玉允。”
说完,眼皮微撩,审视杜夫人神色变化。
果然不出所料,杜夫人再次显现出慌乱,这让李越伦更加确信心中的推断。
“李神探,死者为大,既然人已入殓,就不必……再打扰了吧。”杜夫人犹豫道。
“夫人此言差矣,杜将军盖世英雄,岂能死的不明不白。甚至,还有可能被人谋害。若不弄个清楚,杜将军如何魂安,夫人又于心何忍?”
杜夫人听了李越伦的话,张了张嘴,无言以对。她终究一介女流,虽说有些见识,但言语机锋又岂能比得李越伦。
最终,无可奈何,只能让李越伦开棺检查。
镇殿将军杜国柱平躺于棺椁之内,面色青紫,颈有勒痕,的确是吊死之状。李越伦检查杜国柱双手,心里陡然一惊,但却未动声色,将棺盖盖之后,开始闭目沉思。
杜夫人看着李越伦,欲言又止。她不知道李越伦有没有看出什么,因此惴惴不安。
“睿王殿下、睿王妃到。”
骤然,门外传来一道喊声,惊醒了李越伦的沉思,打破了杜夫人的尴尬。
睿王走在前面,脸完全毫无表情。王妃杜芸香泪流满面,跌跌撞撞的,由两名丫鬟搀扶着,扑奔灵堂。
虽然她身为王妃,但死者乃是她的胞兄,如今英年早逝,岂不活活疼煞她。
杜夫人看到妹妹哭的如此伤心,心中着实不忍,思前想后,还是决定以实相告。一来,免得妹妹哭坏了身子。二来,也好让睿王拿个主意。
“秀娘啊,你先在这里照看着,我随你姑姑姑父到旁边说说话。”
秀娘,即是杜小姐,他听了母亲的话,点了点头。现在父亲已经故去,而今弟弟尚在娘胎里未出世,她这个做长女的自然要帮衬着母亲操持家务。
杜夫人将睿王和睿王妃以及李越伦请到灵堂旁边的房间内,茶罢搁盏,李越伦似笑非笑地说道:
“杜夫人,变得好戏法啊。”
睿王和睿王妃闻言一愣,什么情况,这李越伦怎么说起玩笑来了。
杜夫人脸色一白,果然,这李越伦看出了底细。既然当时他没有发作,想必告诉他也无妨。
“唉!”杜夫人叹息一声,看了看睿王和睿王妃,继续道:“昨夜的确有人前来刺杀老爷,而且还得了手。天可怜见,有一位高僧出手相救。为了不打草惊蛇,他为老爷化了妆,让老爷诈死。”
睿王和睿王妃对望一眼,终于明白了所有,原来空悲伤一场。
李越伦点点头,他虽然猜中了结局,但却没猜到开头,原来真的有人刺杀。
“杜夫人,可知刺客是什么人?”
“据那高僧说,好像是太傅府的死士,长的蛇眼猢狲相。”
睿王和李越伦对望一眼,彼此心照不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