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杨振把信笺递给了驸马杨宏。
杨宏接过信笺一看,脸色骤变,并没有表态,而是直接交给了伏苓公主。
伏苓公主看罢,气的脸色铁青,猛然一拍桌子,愤然道:“胆大包天的奴才,居然构陷皇亲,着实可恨。我这就修书一封,告知父皇,惩处这群奴才。”
老太傅和六部尚书是何等存在,位极人臣,享进荣华富贵,然而却如此行径,她焉能不气。
杨宏思虑片刻,劝阻道:“公主,不妥!大统领周坤提过此事,想必父皇有所谋划。若我们乱了他老人家的布局,反而不美。为今之计,只能静观其变,伺机待动。”
“再说,那几个老臣都是太子股肱,贸然告发,恐怕有伤情面。”
伏苓公主压了压心中的寒气,坐了下来,但依旧阴着一张脸,愤愤不平。
杨宏嘴角扯了扯,心中微微叹息,伏苓公主乃是太子胞妹,而自己这儿子杨振作为武林中人,而且几乎是领军人物,势必会倒向睿王。
而自己夹在中间,势必左右为难,进退维谷。
一时之间,杨宏心中忧虑重重,沉默不语。
人无远虑,必有近忧。他要细细谋划,选个中庸的办法,不能让伏苓公主和杨振难办。
杨振看到父亲的脸色变得无比晦暗,不由得摇了摇头,劝解道:“父亲,嫡母,车到山前必有路,你们不必过于担忧。再说,他们诬陷孩儿太学生,胁迫朝廷重臣,并不一定能站得住脚。塞翁失马,焉知非福。”
杨宏脸色一震,双眼直勾勾的盯着杨振说道:“你小子可别乱来,一旦局面失控,后果不堪设想。”
杨振点点头,“父亲,你放心吧,还以为孩儿是当年那个什么都不懂的倔强小子。”
杨宏闻言一咧嘴,想起当年那个倔小子,他就心中有气,冷哼道:“那可未必!”
杨振脸皮抽了抽,尴尬挠了挠脑袋。
“噗!”
伏苓公主被他们父子逗乐了,白了杨宏一眼,道:“振儿,现在把这些事情暂且放放,先说说你们的婚事吧。凤曦那丫头的兄嫂必定不能久待,若不在他们回去前完婚,那丫头情何以堪,是走还是留?”
“再说,绮雪那丫头虽然是从府里出去的,住个十天半月没关系,但时间一长,身大袖长的,难免有人说三道四,让人家一个姑娘家何以自处,又如何处人。”
伏苓公主肺腑之言,句句在理。虽然她身为公主,对于这些婚嫁之事不甚了解,但对于礼法却是熟之能详。
杨宏听了深以为然,频频点头。
“振儿,你二娘说的对。再说,清明祭扫祖文之后,我们便要返京。你们想完婚,就只能劳师动众的去京城驸马府了。你究竟有何想法,倒不妨趁现在说个明白。”
杨振脸色一僵,泛起两团红云,万没想到父亲和嫡母会谈及这个问题,这让他如何回答。
杨宏见杨振扭扭捏捏的样子,心中暗自偷笑,这可是破天荒头一次。他打趣道:“你小子不挺有主见的吗,现在这是怎么了?你亲母早亡,婚姻大事自然要靠嫡母操办,跟她还有什么不好意思。”
杨振耷拉着脑袋,哼唧道:“全凭父亲和嫡母做主便是。”
杨宏和伏苓公主对望一眼,相视一笑,“既然如此,一会就把苗二爷夫妇请来,哦,对了,绮雪不是找到了姨父姨母吗,也一并请来,商议此事,也好定个日子。”
这几日来,侯府陆陆续续招了近百名奴仆,基本已经可以正常运转。
杨宏亲自写下一封书信,前往靖州城交由柳倾权。柳倾权自到靖州城之后,与州正孙振邦相谈甚欢,便暂时做了幕宾。
杨振又派人手持亲笔书信赶奔苏阳县柳家坨,去请苏绮雪的姨母云婉姝。毕竟,她才是苏绮雪的血亲长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