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兴见姐姐如此说,也跟着说道:“我也要拜嫂嫂为师,学打人的本事,不仅要保护娘亲和爹爹,还要保护姐姐!”说完,煞有介事的挥动着小拳头。
伏苓公主本来满面堆欢,听了杨萍和杨兴的话,鼻子一酸,热泪盈眶。她陡然站起身来,走到杨萍和杨兴面前,蹲了下去,一把搂住两个孩儿,默默啜泣。
“娘亲,您哭了!”杨萍和杨兴一人伸出一只小手,轻轻地拭去伏苓公主脸的泪痕。
刹那间,伏苓公主哭得更凶了,泪如泉涌。
三娘苗凤曦见到这一幕,感触颇深。她骤然响起了自己的母亲,不由得心中哽咽,眼睛骤然发热,泪水开始在眼框内大转。
母子天性,可以超越一切,无论是时间,还是空间,都隔不断那种思念,那仲孺慕之情。
一时之间,西卧内陷入了沉默。
堂屋中,驸马杨宏正与巡防营统领对面而坐,八仙桌摆着一壶香茗,两人边喝边聊。所聊话题,无非是靖州这几年来的变化。
当年,杨振与他诀别,毅然离家出走。他怒气填膺,并没有试图挽留。但气消之后,他陡然发现自己似乎失去了至关重要的东西。
直到那一刻,他才如梦方醒。原来,在他心中占据主要位置的,不仅仅只是故去的夫人,更多的那一部分,却是他一直冷落甚至虐待的儿子。毕竟,杨振乃是亡妻留给他的唯一念想。然而,却被他亲自断送了。
那一夜,他抱着亡妻的画像孤坐到天明,愧疚,自责,挣扎,一直萦绕在心头。第二天,他将二老托付给义弟杨青照顾,义无反顾地去了京城。而那个家,成为了不敢想也不敢回的地方·。因此,他一直在逃避,既没有通书信,也没有派人去打听。
可以说,这十年来,驸马杨宏对于靖州,尤其是齐平县,一无所知。
如今,近乡情怯,也只能通过巡防营统领之口,对家乡做些了解。毕竟,他乃奉旨钦差,若与州官谈及家乡之事,他一问三不知,岂不是天大的笑话。
……
“唉!交友不慎,累及齐平父老,本爵有愧啊!”驸马杨宏喟然长叹,涕泪横流。
恰在此时,坏事包杨二挑帘栊走了进来,“师爷,统领大人,收拾一下,我们该回去了。”
驸马杨宏和巡防营统领闻言一愣,旋即明白过来。这屠龙寨虽然已经投诚,但终究不是善地,他们身为朝廷官员,又岂能在此逗留。
一切收拾停当之后,大队向靖州城进发。九寨主贺文珏全权代表屠龙寨投诚事宜,欣然随行。一来,有些事情要和州正孙振邦进行洽谈;二来,可以说充当人质,以安齐平侯府诸人之心。
……
靖州州衙,州正孙振邦一直在书房内踱来踱去,忧心忡忡。
虽然已派巡防营前去平山灭寨,解救杨驸马等人,但那四明山山势险峻,易守难攻,而且,天黑路滑,究竟能不能一举凑效,谁也不能遇见。
“唉!”孙振邦长叹一声,走出书房,看着东方天际那一抹殷红,久久不语。但心中却不能平静,希望真如诗中所说的那般,雄鸡一唱天下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