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擎苍把拖拉机开到柳五跟前，下了车和柳五一起，两个人都往自己家车上装树苗。
“别提了，昨一的活全白干了。”莫擎苍垂头丧气地。
“咋了，栽错地了，给别人家栽了？”老五问道。
“不是，我自己家的地还不认识吗？根本就不是那回事。”莫擎苍。
“那咋还白干了呢？”
“唉！”
莫擎苍长长地叹了一口气，“一提起来就上火。傅属记和冯其茗昨晚上去我家了，我栽树栽的株距和行距太宽了，树苗密度不够，栽的太稀，没达到要求，今要全部拔掉重栽。”莫擎苍一边干活，一边发着牢骚。他把树苗使劲往车上扔去。
柳五，“那你不是白干了一，这活干一能把人累个半死！”
莫擎苍，“就算累死啊，也不能犯错误！我这几就得抓点紧，把时间往前抢一枪，不然就完不成任务了。”
柳五，“可不是吗，这活儿时间紧、任务重，不早点真不行啊！我昨的任务就没完成，这不是一早晨起来就得往前抢时间吗！”着话柳五装完第一车树苗，开走了。
莫擎苍的媳妇早晨起来去自家地里栽树比莫擎苍还早。
莫擎苍还没去去场院时，他媳妇早就已经开始在地里干活了。她弯着腰，把昨栽的树苗一棵棵地拔下来，找好了行距和株距又重新栽上。
太阳刚刚从东山冒出头的时候，莫擎苍的老婆累的已经开始双腿跪在地上爬着干活了，过度的劳累使她已经站不起来了，剧烈的疼痛从腰部传来，折磨着她站着也疼，弯腰也疼，只好跪着。
她从兜里掏出了两粒去痛片，摘下头巾，把药放到嘴里，从腰间解下水壶喝了一口水。吞下了药片她也没有停下手里的活，重新围上头巾，拿起铁锹使劲地往下挖下去。
“还有十棵，就到地头了，到霖头再休息。”她下定了决心，低下头，拎起一棵树苗，放到挖好的树坑里埋上。
现在对于她来手里的铁锹好像有千斤重，她的胳膊酸的已经不听使唤，好容易把地头最后的十棵树栽完，她一个趔趄跌倒在地上，直接顺势躺下就休息起来。
望着上自由飘过的白云，呼吸着山里微微潮湿的空气，能这么多躺一会，她都觉得是一件很幸福的事。
她双膝的裤子已经磨出洞来，这已经是第三次了，就在昨晚上她刚刚把磨露的地方补上，今又磨露了。没办法，总是站着就是铁人也受不了。
“裤子磨露就露吧，晚上回家再补补。”她心里这么想着，翻滚了一下身体，又坚持着站起来，向着下一个地垄走去，那里已经摆好了一捆树苗在等着她。
…………
翠香清早起来就去了王六德家给孩子喂奶。
王六德的老伴从厨房里端来一碗熬好的鸡汤对她，“翠香！来把这碗汤喝了。我你们两个这是不要命了，这么干下去铁人也受不了啊！”
“妈！就这几，上边催得紧，人家都往前抢，咱也不能落后是不是？再，我也不能就让老五一个人干哪，要是把他累坏了可咋办！”翠香安慰着妈妈。
“唉！场里退耕还林是件好事，我支持。可是翠香啊！孩子还，你们俩可得注意身体啊！如果真累坏喽、累病喽！后悔都来不及啊！”王六德老伴看着憔悴的姑娘，心里很不是滋味。
她接着，“今中午你和老五回来吃饭吧，妈这几给你们做点好吃的，你还得给孩子喂奶，可不能缺了营养。”
“行！妈，我走了，中午我们回来吃饭。”翠香完轻轻地放下怀里的孩子，看着宝宝已经睡着了，她眼睛里充满的全是浓浓的母爱。
王六德老伴看着翠香匆忙地向外走，急忙在她身后喊道。“翠香啊，别忘了把水壶带上！”
“知道了，带着呢！”翠香听见妈妈的喊声回答道。
看着姑娘走出了大门，走远了，王六德老伴意味深长地自言自语到，“这是怎么了？都疯了吗。”
完话她又叹了一口气，“唉！不是他们疯了，是我疯了。”
“嘟嘟什么呢，谁疯了？”王六德在一边听到老伴的话问道。
“我自己呢，我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