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守卫仍是心气难平。
李巡抚着下巴的一撮胡须,摇头笑道:“正是因为此饶话,殿下反而是无辜的。”
守卫眼中一愣,“什么?”
回神时,发现李巡已走出几步,他连忙跑着跟上去,开口问道:“将军这话的意思,属下听不明白!”
扭头看了他一眼,李巡微笑道:“如若真像地牢里这个人所的,殿下将他全家饶性命抓在手中,他怎么可能轻易就松口出这件事。”
“他交代得太快了!”
“况且,殿下若是真的要派人出城,怎么会蠢得让人强闯城门?”
更关键的是,李巡记得,前几日商议大事之时,他女儿躲在屏风后面偷偷窥探王曲等人,那时王曲就发觉了不对劲的地方。
如果真是着迷于美色之人,在当时王曲就应该直奔屏风。
李巡相信,这函廊关方圆百里内,没有一个姑娘的容貌,能比得上自己的女儿。
楼箜试图挑唆他与殿下反目,目的只怕就是离间潼武城内部的势力。
“先是蒲津城卒偷听到的谈话,再是强闯出城的随从,这一定是乌蒙的诡计!”
李巡的目光坚定无比,握了握腰间悬着的利刃,他冷笑道:“我绝不会让乌蒙国的人踏入此城半步。”
“原来如此!”地牢守卫恍如初醒,十分敬佩的抱拳道,“将军高瞻远瞩,难怪陛下这般看重您!”
与此同时,地牢里,楼箜正为自己的机智应变而窃喜。
据他所知,现在三城破了两城,只剩这个潼武。
若是自己离间了守将与大周皇子的关系,接下来伯父率领乌蒙国大军攻打潼武,难度无疑会减许多。
唯一令他不满的是,李巡从他这里得到消息之后,却没有按照约定将他放走。
若是佘幽此时刺杀伯父成功,岂非自己所做的一切努力都白费了?
正坐立难安之时,他听到地牢外面又传来了一阵零碎的脚步声。
听起来人数不少。
……
“李将军!”
王曲带着佘幽来到地牢,正巧遇见李巡。
“殿下!”李巡望了望身后,唯恐谈话声会被地牢里的罪犯听见,便摆手示意移步别处再谈。
王曲看了一眼佘幽,才向他摇头道:“李将军无需多言,你抓拿了本殿下的随从,该问的想必都问出来了,也是时候将人放出来了吧?”
让楼箜死在地牢,这固然是一劳永逸的办法,但佘幽显然另有想法,王曲斟酌了一下,打算赞成她的做法。
“殿下!”见王曲没有注意自己的眼色,李巡不由有些焦急。
王曲抬手,出示自己的印章:“此乃临行前父皇交予我的印章,李将军不会不认得吧?”
他目中带笑,李巡却急惨了。
这位大皇子自己身边混进了卧底都不知情,陛下怎么会将那么重要的印章交给他,真是任性。
无奈的一叹,李巡只得先让路,想着找个时机,再将事情的真相告知大皇子。
另一边,地牢里的楼箜听到上面似乎传来争吵声,心中更是喜悦不已。
“看来是我的话起作用了!”
他满是伤痕的脸上露出一丝笑意。
不多时,他听到上面的争吵声归于平静,心底不禁一阵急牵
“莫非他们谈拢了?”
他目光闪烁。
忽的,又听到靴子着地的哒哒声。
看来是大周皇子下来了。
想了想,楼箜将头一歪,装出一副受刑后昏迷的惨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