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般说着。
他那阳光璀璨的笑容，忽的就被邪纵鬼魅取代。
瞬间从一个透白，不喑世事的纯真天使。
浸染成翻飞着黑色翅膀，手握镰刀，收割人命的魔鬼。
“想死的上，不想死的滚！”
冰冷无情，黏稠如死神般的眼神，让四周窥视着他们眼睛，皆是一滞。
紧接着。
窸窸窣窣的，都慢慢的退了下去。
留下稀廖的几双，若有若无的隐匿在他们四周。
“看有意思吧？”
真正的恶鬼。
从来都知道，什么人该招惹，什么人不该招惹。
唯有蠢货，才会不分类别，不分场合的，随意挑衅惹事。
当然，那些蠢货中。
可不包括，失去理智，轮为野兽的牲口。
她眨眨眼，看向脸色有几分苍白的沈长临跟拂兮，歪了歪头。
“哎呀被吓到了？”
……
二人沉默的看着他。
沈长临是见过罗刹的。
但也仅仅只是见过，并没有深切的感受到它的可怕，只是见过它的黑暗。
可是此时，他才知。
他到底有多无知。
邪恶，鬼魅，阴鸷，乖戾，甚至还有掠夺的血气，黏稠成酱的恶念在里面。
浓郁的让人窒息。
扑面而来的，令人直接跌入地狱。
那种本能的恐惧与畏惧，让一切生物都退避三舍。
正如他所说的，他与黑暗融为一体。
唇角动了动，沈长临咧嘴一笑。
“是挺吓人的，但是”
他认真的看着眼前的少年，一字一句，理智又真诚。
“这样挺好，至少别人伤不了你，鬼魅也都近不了你的身，没什么不好。”
他这话，让她低笑了声。
而一边的拂兮。
这么长时间来，还是头一次，近距离的，亲眼见到，这人流露出来的黑暗。
他知道这人身上隐藏着黑暗。
但却并不知道，少年身上的黑暗。
已经浓郁沉重到，开了智的地步。
他往常有多阳光，那一瞬就有多黑暗。
光明与黑暗，在他身上如此泾渭分明。
像是将他一分为二，左右各占一半。
拂兮从袖袋里摸出一根棒棒糖，剥了糖衣，递到少年浅粉色的唇边。
声音潋滟，语调清悠。
“吃吗？”
她眨了下眼，看看沈长临，再看看拂兮。
二人虽然看上去很是平静，但是眼底深处却隐藏着担忧。
哎呀
貌似真把人给吓到了
她伸手挠挠脸，笑的有点儿恶劣。
完全像是个恶作剧得逞的小孩子一样。
带些近乎幼稚的捉弄感。
这般模样，像个熊孩子的她，几乎不曾出现过。
一时让这二人都没看出不同来。
毕竟这人一直都是这么不正经的。
她张嘴咬住棒棒糖，笑的得瑟又得意。
“爷只是先给你们打声招呼”
嗯？
二人都有些愣。
一时摸不准，这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瞅着他们那如出一辙，懵里懵逼的样。
楚少年咧着一口小白牙，笑眯眯的解释。
“一会儿，爷若是当着你们的面，一不小心啃掉一二只鬼啊，鸟人啊什么的，也就应该能淡定了，对吧？”
沈长临：“……”
拂兮：“……”
二人再次神同步。
一言难尽的看着他。
完全不知道该说什么。
实在是这人，太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