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的,活见鬼了……”杨锋后背有些发毛,嘴里低声骂了一句。
自己演戏,那黑影也绝对看在眼里了。
但那抹不去又找不到却能感到的黑影,又是什么,或者又是谁?
杨锋觉得稀奇古怪。
他猛地从床上跳下来,几步冲到桌边,一把抓起火折子,“嚓”一声点亮了桌上的油灯。
黄豆大小的火苗跳跃起来,驱散了床边一小片黑暗,将他的影子长长地投在墙壁上,随着火焰不安地晃动。昏黄的光晕勉强照亮了简陋的桌椅、床铺,还有他自己。
他举着油灯,像个疑神疑鬼的更夫,在屋子里慢慢转了一圈,用灯照向每一个角落,床底下,柜子后面,甚至抬头看了看房梁——除了积灰,什么都没有。
想象中的某种残影或诡异的痕迹是不存在的。
灯光下,屋内陈设一目了然,空空荡荡。
“难道真是我神经过敏了?”杨锋挠了挠头,有些泄气。
或许是被绝风、被五月门这些破事搞得压力太大,有点杯弓蛇影了?
他吹熄了油灯,重新坐回床上。
说来也怪,灯一灭,那种如影随形的、被人窥探的感觉,似乎……也随之减弱、消失了?
只剩下夜晚正常的寂静和黑暗。
“我去……还真是自己吓自己?”杨锋哭笑不得,心里那根紧绷的弦稍微松了松。
看来是最近演戏演太多,入戏太深,连自己都忽悠了。
他自嘲地摇摇头,决定不再胡思乱想,躺下睡觉。
养精蓄锐,明天还得继续跟那帮老狐狸斗智斗勇呢。
他解开外袍的扣子,正准备脱衣躺下,手指却无意间触碰到胸口靠近心口位置的衣襟内侧,感觉有点……硌得慌?像是里面粘了什么东西。
“嗯?”他疑惑地低下头,借着窗外偶尔漏过云层、极其微弱的月光,以及系统的微光视觉,摸索着将里衣的衣襟扯开一些,看向胸口。
这一看,他愣住了。
只见他心口位置的皮肤上,竟然贴着几片……碎片?
那碎片大小不一,最大的有指甲盖大,最小的只有米粒大小。
颜色质地也颇为奇特,非金非玉,非石非木,呈现出一种暗淡的、仿佛蒙尘的暗金色,边缘参差不齐,像是从某个整体上崩裂下来的。
它们就那么紧紧地、服服帖帖地“粘”在他的皮肤上,没有任何胶水或者粘性物质,仿佛天生就长在那里,或者……被一种无形的力量吸附在那里。
“这什么玩意儿?”杨锋伸出两根手指,捏住其中最大的一片,试着往下撕。
纹丝不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