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种深深的无力感和被排除在外的委屈涌上心头。
她觉得自己像个精致的瓷器，总是被安排好一切，却从未被问过是否愿意待在所谓的“安全”之处。
她垂下眼帘，长长的睫毛在眼下投下一小片阴影，掩去了眸中翻腾的失落、不甘。
“……有劳妹妹了。”最终，她只是低声说了这么一句，声音闷闷的，不再看杨锋。
杨锋心中微微一涩，知道她难过，但此刻别无他法。
他深吸一口气，对凝心郑重抱拳：“如此，便多谢茉莉门，有劳凝心师妹了。公主……就拜托你了。”
凝心优雅还礼：“掌门放心。”
杨锋点点头，然后一脸严肃的又说：“凝心师妹，以后就不要称呼我掌门了，世事有变，我走出茉莉门，自然有原因，现在五师妹任职，你的修为足够在她身边协助了，还有，公主殿下跟着你，你可以教她修行啊。”
“我才不要呢。”
纯灵公主不感兴趣。
杨锋就说：“凡人不过几十载，待你变成人老珠黄的老太婆，我还是修为高深的年轻公子哥，你觉得我还会喜欢你吗？”
纯灵公主一愣。
凝心一看这场面，瞬间感觉几天不见的掌门师兄，好像有天大的变化。
有点陌生的感觉。
她走到纯灵公主身边，自然而亲切地挽起她的手臂，柔声道：“公主殿下，我们走吧。门中最近新得了些南方进贡的香茗，正好请殿下品鉴。”
然后用很深情的目光凝视杨锋。
这个她一直陪伴长大的掌门师兄，今天感觉好陌生啊。
纯灵公主任由凝心挽着，最后回头看了杨锋一眼。
那一眼，包含了太多未说出口的话，有担忧，有幽怨，有无奈，最终化为一片沉寂的秋水。
她转过身，与凝心并肩，缓缓向院外走去。
白色的衣裙与素雅的裙裾拂过门槛，消失在晨光里。
杨锋站在原地，目送她们离去，直到身影不见，才收回目光，脸上的轻浮之色早已敛尽，只剩下沉静与决断。
“岳凯。”
“在！”
“我们走。”
“是！”
两人不再多言，转身，朝着与纯灵公主离去相反的方向，踏上了前往五月门那未知而凶险的征程。
小院重新空寂下来，只有阳光洒满庭院，照着昨夜未散的露水，也照着方才几人站立处，那几分难以言说的离别惆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