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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两千一百八十九章 考虑再三

这5分钟算是我过得最漫长的5分钟了。

似乎周围的景物,无论是蚝壳屋,大榕树还是青草地,还有一堵悬崖绝壁,还有不时传来的滑道惊叫声,统统都变成了背景,然后都很时务的模糊起来,只有我成为了这些背景的中央C位,如同在演舞台剧那样。

是的,舞台剧。那一台让我印象深刻的舞台剧,永远镌刻在心里的一台舞台剧,甚至觉得,本人此生中最高光、最能尽情发挥和发泄情感的时刻,就是那晚自修的舞台剧。

躁动的高三,躁动的五月末,我们那时候高考还是七月。在等待那个焦灼的日子来临之前,班主任倒也高瞻远瞩,反其道行之,在鼓动其他班级一起来搞一个联欢会未果,便征询我们意见后自己班用两节晚自修的课来搞了一台舞台表演剧,所有人必须参加,实在不愿意参加的,去隔壁班晚自修去,结果只有两个女同学去了隔壁班晚自修,并将我们的舞台剧晚自修这信息给严重泄密了。

我们都很兴奋,竟然一种跨越山顶藐视天下的兴奋,因为在这么严肃的氛围里,班主任居然允许我们离经叛道,有时候我在想,我现在的度假村,不也有点离经叛道的味道吗?也许就是我们这位可敬的班主任当年这个举动影响了我。不过很可惜,这位班主任,英年早逝,当我们离开高中校园不到三年的时候,他因病永远离开了我们,什么病,我们都不知道,却也很默契的从来没有去寻找过答案,或者我们都觉得那个答案没有寻找的价值吧!甚至成为了我们心里的一个很默契都不愿意提及的往事。

那天晚上,我扮演的朱丽叶,那个时候的叛逆之心就是到了极点,我是故意反串的,然后有人自告奋勇也反串了,对方扮演的是罗密欧。虽然没有浓妆艳抹的装扮,但表情一定要到位。

轮到我扮演的时候,我站在讲台上,扮演站在阳台上的朱丽叶。台词我现在是忘记了,一干二净的那种,反正是尖着嗓子扮女人的那种,根本就没有管走廊外站满了本该在课室里自习的其他班同学。而罗密欧的扮演者,就是孩子妈。两个人的眼神一接触,我就知道,我居然能从百万军中杀出来来到她身边的那个天之骄子。她扮演的罗密欧,散发着一脸的费洛蒙,看着我。周围的人都在哄笑,而我和她却那么认真的扮演着角色,很是投入。虽然两人有点尴尬,但在这尴尬之中,彼此都看见了一些两个人以外的其他人都看不见的东西。

也许两个人在一起的机缘,就是源于这一场舞台剧吧!

没想到二十余年后的今天,两个人竟然走到了不堪的今天。再过几分钟,就要正式摊牌了。也许是摊了牌就再也没有可能回到从前半步的时间空间里去了。但,如果只是为了房子票子之类的身外物的话,我可以无条件的让步,不是割舍,而是一种补偿给予了她;但,现在是因为女儿的归属,这一点,我不可以让步,有条件无条件都不行,这不是割舍而是割爱了,这和嘎了我没有分别。没有女儿,我现在的生活再上一万个台阶也没有什么意义。而女儿今天对我说的,说喜欢我们度假村,更坚定了我要这样硬杠的决心!加拿大会有让我女儿喜欢的地方吗?也许班芙永远能让她一时开心,却不是持续开心,能让我女儿持续开心的,只有我这个度假村。今天她的欢喜之情溢于言表,我怎能就此放手?

想了好一会儿,还是打了个电话给老妈,想必她正在泡温泉,是不会接的,却没想到接通了:

“林凡!这温泉泡了好舒服。”

我反应过来:“我、我想说,你血压高不要泡太久。”

“有温度低一点的池子啊!”老妈说,“我和豌豆就在这个池子。你爸在杀猪呢!”

“啥?杀猪?”我懵了。

“哈哈,那边的池子水烫得可以杀猪!”老妈大笑起来,“他泡下去说刚刚好!”

“哦哦哦。吓得我啊!”我说,“刚才有个深圳的朋友过来,他在水贝做黄金首饰生意的。我就想,你喜欢什么,我买给你呀!”

“哎呀!别买!”老妈赶紧说,“真的不要买!现在黄金1300,吓死人!我之前买了啊!我不是和你说过的吗?还有你爸当年在深圳买的一个大方戒指呢!二十多克!当时200元一克!我买了有一条金项链,一个金镯子,两对耳环。不对,是两条金项链呢!两条都30多克的!金镯子50多克的呢!耳环不值钱。我当时就说准备给你和林枚的。你妹没要,说让我留着。我想既然你妹不要,我给也讲不过去,就没给。你看,幸好没给吧?给了,就没了不是?”

“哇,你居然有150克的黄金?!”我盘算了一下说了出来。其实心里在想,坏了!这前小舅子拿走的,万一变卖,我老妈的高血压不给气得230以上?!

“哎呀,以后都是给你们的!”老妈说,“幸好你说了一下,不然买了就不划算了。我告诉你,别买啊!有钱你手痒的话,给我呀!哈哈!我替你存着!”老妈挺开心呀,我不好扫她的雅兴。

于是我说:“给你存呀?别!以前我小时候,哦还有我妹,我两兄妹的过年的利是你都替我存着,这么多年了,也没见你给回我。”

“哈哈哈!”老妈说,“不说了,我要好好泡一下!”

想到这里,我没有再犹豫,直接将视频发给了孩子妈,不带犹豫。

然后在视频完全发出去确认她收到后,我再发了一段文字:“不想他坐牢的话,你看着办。150克的黄金,按照今天的定价,大概18万。黄金的纪念意义另计。这段视频的原始资料,我存档了。”

突然觉得,这次发送,最有价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