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位爱卿,关于太宰的礼政、财政改革还有何异议否?”
方兴倒是没想到,周王静昨日刚举行完婚礼大典,隔天便准时召开朝议。看他满面红润,一副志得意满的样子,或许这便叫人逢喜事精神爽罢。环顾左右众卿大夫,看来持有相同想法者,怕是不在少数。
“善!既如此,余一人便依太宰所奏方案,着令大宗伯主持礼政改革,大司徒主持财政改革,限时三年,期满考功而评!”周王静心情很不错。
“陛下圣明!”众卿大夫唱和。
“众位爱卿免礼,接下来,”周王静从绣金衮服的宽袍大袖中伸出双手,翻看御案上的又一份奏章,“关于兵制改革,太宰建言甚繁。兹事体大,余一人想听太傅、太保、大司马之见,还请畅所欲言!”
“召虎无异议。”召公虎出班,率先表态。
“臣亦无异议。”大司马虢季子白见父亲始终没有发言,便也只得先禀明天子。
“太傅有何高见?”周王静微微颔首。
“兵源、兵法之改革,势在必行,”虢公长父不紧不慢,“兵符改革,虢长亦第一时间交回旧符,以响应我王。只是这兵制……”
“如何?”周王静似乎已经习惯太傅的故作玄虚。
“改师为军,乃是大周二百年之创举,但……”虢公长父面露为难神色,双手一摊,“现有诸师人员、战力皆参差不齐,如何着手改编,实是难办。”
此言一出,朝堂上有人开始小声议论。
方兴对此很不以为然,改师为军只是换名而已——每六师编入一军,每军一万五千人,此举利在令行伍更为齐整,利于统筹调度。至于虢公长父故作姿态的伎俩,方兴早已熟悉,对方无非是想多为自己争取些利益而已。
“太保、大司马,”周王静清了清嗓子,“太傅问二卿当如何着手此事?”堂上瞬间鸦雀无声。
虢季子白道:“今大周坐拥西六师、东八师、虎贲一师,加上小司马南仲将军于邽邑、太原、固原三地招募的守军各一师,正好十八师,可整编为三军。”
“如此整编,必会拆乱现有编制。”虢公长父表示反对。
“不破不立,如今西六师强且经历百战,东八师新编且士气平庸,”召公虎很不客气,“依战略轻重,分中军、上军、下军三军,东为上,西为下——中军拱卫镐京,上军驻守洛邑,下军布防西境。”
“太保是非拆我东八师不可?”太傅没好气道。
“拆,非止东八师要拆,西六师也要拆。”召公虎斩钉截铁。
“那太保先说,西六师意欲如何拆分?”
“西六师改编为中军,以拱卫各关中要地之安全。以孤之见,当并虎贲师入中军,以守镐京,另从西六师中挑选五师,轮守其余丰京、豳、潼关、岐山、陈仓等五处要隘!”
“妙极,如此颇妥,”周王静赶在太傅之前抢白道,“便依太保!”
虢公长父耸耸肩,看来周王静对此议案早就心中有数,悻悻问道:“那,东八师如何分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