泡洗了足久,杨柔葭才出了浴桶,径自穿上仆人备好的衣物,顺肤的质感是她初次感到,华丽的纯色那么耀眼,铜镜前由仆人梳着及腰的发丝,昨日还在陈府奴院的情景仿若就在眼前。
“蒹葭,”给她梳发的是陈府送来的女奴,与她也认识,她已越升贵族,女奴本不该多嘴,可还是想说,“哦,不。是浅姑娘,您可真美。您当日可真是走错了门啊!”
杨柔葭一如往日温婉笑之,“那都是命,神要我死,我还能活不成?”
“不准这么说!”浅无尘跨过门槛进来,快到内室就听得杨柔葭的细语,急匆匆进来不悦地责斥着。
杨柔葭和女奴皆为一惊,女奴放下木梳揖礼后便退出去了,杨柔葭刚要起身,浅无尘便已到其身后将她按下,自个儿也跪坐了下来,拾起木梳给杨柔葭细细梳起了发丝来。
时不时看看铜镜中婉婉之容的杨柔葭,“以后莫要再无事说那字了,可好?”
“好,都听兄长的。”杨柔葭也透过铜镜,隐约可见得浅无尘沉稳许多的面容。
“这屋中可还觉得缺了何物?我去给你置办。”浅无尘放下木梳,移坐到了杨柔葭身前些去,一身淡黄之色的她看起来是那么的夺目。
杨柔葭四下望望,屋中不尽奢华,但皆得她心,与往日的浅家,陈府的奴室相比,此为天堂也不是不可,杨柔葭自是知足而常乐,“不缺。”
“要是缺了,与我说就好。”浅无尘牵拉过杨柔葭的手来在自己手中摩擦,“为何会在陈府成了女奴呢?那日我与王爷去陈府寻时,怎不见你?”
“兄长寻过我?”杨柔葭一时没能反应过来,惊讶而问。
浅无尘离得近了些,委屈道,“是啊,我与王爷一同前去的,真没见到你。已约是三月前了。”
浅无尘说到了时候,杨柔葭闪臂恍然了道,“那日我不在府中呢。去看东妹了。”
“东妹?”没由来的一个名字,浅无尘听得稀里糊涂的,杨柔葭噗嗤笑后便将当初他走后之事全部说与。
…………
浅无尘听完了拧着一张脸,不知是怅惘,还是心痛,“葭儿,对不住,我没想到会这样。”
“兄长说何呢,葭儿从未觉得这些与兄长有关。”杨柔葭伸手去捏了捏浅无尘气鼓鼓的脸,就是没什么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