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淳对这个自己无意间救下的朱载垦十分满意,对方能知恩图报,又与自己十分亲近,以后又能承继大统,不失为自已和解氏一族的最佳助力和依靠。
但他仍阴沉着脸劝告朱载垦:“太子殿下万万不可如此,老臣与殿下讲说过多次,用人不能只看其品德及修养,也不能只凭个人好恶而任用。”
“只要他有才华能力,不贪脏妄法,伤害治下的百姓,能够禀公治理政务,便是一位好的官员。个人品德虽然也很重要,但不是衡量一个人的唯一标准。”
“汉高祖刘邦才干能力都不太出众,如何得来的一大汉江山,一则在于他的个人魅力和坚韧的心志。”
“二则在于他辨别识人的能力,陈平才干出众而声名浪藉,刘邦却敢惟以重任,识人之明由此于见。”
看着朱载垦羞愧地低下头不语,解淳语重心长的教导着:“太子殿下当谨记,人都有两面性,善恶只在人的思虑分寸之间。决不能以个人的爱憎心理,处理朝廷政务和人事任命。”
“老臣还是提倡以法治国,只要有了完善的规则法律,才能制约众人的行动思维。大家都慬得法治,不敢肄意践踏律法,共同去遵守拥护,老臣认为这才是治国的上上之选。”
朱载垦认真的听解淳讲完,凝神皱眉思忖许久,慢慢消化理解其中的精燧之处。
又过了许久之后,才郑重的点头致谢:“孩儿多谢姑丈的耐心指点教导,今后一定多加揣摩领会,用在治理政事上。”
这次解淳没有纠正朱载垦的称呼,这是自己作为长辈指导后辈的话语,朱载垦能有这样的心胸和襟怀,真是孺子可教矣,也不亏自己主动结交他。
汉中某处府邸的偏厅内,一位中年壮汉身穿一身武官袍服,下首跪着一个浑身血迹的士兵,那土兵正在颤抖着回:“启禀参将大人,小人是四川左布政使的亲兵队长。”
“我家大人去赴蜀王盛宴时,被其部下斩首示众,我独自一人奉大人之令,逃出四川境内。现在四川危在旦夕,请大人让小的通过汉中,前往京师报信示警。”
那参将浓眉一竖,愤怒的呵斥那名士兵:“你是那忘思负义之徒解和狗贼的亲兵队长?解和真的己被斩杀死亡?”
那亲兵队长微微一惊之后,才笑嘻嘻的回话:“参将大人误会了,解和大人是四川右布政使,现在谨守江原县一带,正与叛军对恃。……呃……大人为何…………”
那名参将把插入亲兵队长的匕首用力一绞后,才缓缓抽出,避免大量鲜血迸溅出来,又过了许久才松开紧捂住亲兵队长嘴巴的右手。
他对早已死去多时的亲兵队长,缓缓低声说道:“你我素不相识,原本无冤无仇,你说独自逃出四川去京师报信,爷会相信你的鬼话。
“不过是临阵脱逃的败类而已,爷却不能放你逃走,坏了爷的斩首行动。可惜解和小儿侥幸逃脱此次大劫,看来蜀地之叛乱快平定了。”
他冷酷的一阵冷笑,亲自动手把亲兵队长的尸体扛进一间密室,撒上些药粉毁尸灭迹,又处理好前面房间内的一切痕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