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场小小误会而已,小哥何须如此执礼甚恭,再说不知者无罪。快快请起,淳还要着急拜见王老大人。”
看门家丁惶恐的刚刚站起来,王承裕向朱颖拱手行礼,恭敬的问询道:“安康公主殿下,您是不是先休沐一番,再让微臣老父前来拜见公主殿下。依照礼制理应如此,微臣父子也不能太过逾礼。”
朱颖却微笑着摆手制止:“王兄长不必过于客气,今天我和夫君是以后辈之礼前来拜访,哪能再让王老大人前来拜见。”
“这只是私人之间的拜访,还是不要劳师动众的好,不然又要劳民伤财,我和夫君更会为此不安。”
那看门家丁听到解淳的妻子是当今公主殿下,想想之前自己还要和人一起,将解淳等人当骗子抓捕起来送入官府。
登时惊惧交加,头上冒出一层冷汗,又一屁股坐在地上,许久爬不起来,现在却无人再理会他了。
解淳夫妇在王承裕陪同下,一起来到小院去拜见王恕,王恕虽然已经年过百岁,却身体健康,耳不聋,眼不花,精神矍铄,脸庞红润。
虽然是白发苍苍的百岁老人,却比上次解淳在京师与其相见之时,还要显的年轻一些,身体也强健许多。
见到王恕,朱颖顺手去掉纬帽,跟随在解淳的身后,以后辈之礼拜见王恕,王恕激动得手直打哆嗦,这可是大明公主殿下对他尊崇备至的厚遇。
王恕躬身拱手回礼,答谢公主的厚待之恩,三人叙说一番后,朱颖以路途劳累,略感不适为由,提出告退后,到自己居住的客室休息。
留下解淳和王恕两个忘年之交,叙谈别来之后的情况,王承裕也挥手斥退仆人后,随即告辞离开小院,去往宏道书院当值教书。
王恕问清楚解淳近几年的具体情况后,深深叹息一阵后,陷入沉思之中,这些年他也听到解淳做了三安驸马的消息,一直对此事耿耿于怀。
王恕的性情刚正不阿,在朝中为官之时,没少弹劾皇亲权贵,甚至包括皇上的宠信大臣。
一直从不避讳,毫无畏惧,以刚正清廉、始终如一,著称于大明朝廷的朝野之间。
自从他执掌吏部后,力主限制各种特权政策,在成化年间,连皇室徽王朱见沛求归德州的田土,本来宪宗朱见深已经批准应允。
都被王恕以皇室宗亲,不应为争夺尺寸土地,而使得百姓流离失所,最终予以拒绝徽王朱见沛的无理要求。
也可以这么说,正因为有王恕此等朝廷大员在,才完善建全了大明朝廷的监察制度,使得官员秉承清廉为官,皇室宗亲不敢肄意妄为。
但他毕竟是古时文臣思想,秉承君君臣臣,君为臣纲的思想,面对解淳遭到弘治皇帝的忌惮。
不惜将解淳招为三安驸马,以此来限制解淳的才能,不让他在大明朝廷的政事中继续发展。
王恕虽然有些吃惊和不满,却不敢上书明言君过,也许这也是古代文人儒士进入官场后的悲哀之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