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是他特意把高风遣入祥瑞府中,欲不利与解淳等人?你可以据实回答,朕决不怪罪与你。”
牟斌左右为难,一边是皇帝的大儿子,一边是皇帝的女儿女婿,无论哪一方都不好得罪。
当下他不再为朱厚照遮掩,将朱厚照有龙阳癖好,因小事虐杀过一名小太监之事,首先讲说一遍,接着又禀报高风之事。
并且说出自己对此事的判断:“圣上,高风一口咬定为好友马永成报仇,有宫女梁盈儿作证,看来此言不虛,由于事发的时间太短促,微臣也是冒昧推断一二。”
弘治皇帝脸色气的通红,如何听不出牟斌还在为朱厚照遮掩,毕竟事关自己的儿子和女儿女婿争斗,牟斌身为臣子,不好牵涉进去。
他佯作不知道朱厚照所为,故作生气拍案大骂:“这个混帐小子,好好的美貌女子不爱,偏偏又重拾龙阳怪癖,真是丢尽皇室的脸面。”
“牟爱卿要细心拷问高风和梁盈儿,这两个奴才深受皇恩,却为了个人的好友之死,胆敢与公主和驸马为敌,真是罪大恶极,十赦不宥之徒。”
牟斌面无异色,心中却大为腹诽弘治皇帝:我的万岁爷啊!您都把罪名定好啦,锦衣卫还费什么劲,审两个死人干什么?子厚想要求得公平公正,又谈何容易!
等到解淳押着高风和梁盈儿来到宫门前时,发现牟斌带着锦衣卫等候多时,牟斌抢先施礼说道:“子厚,老哥奉圣上之令接管罪犯,必严加拷打,为子厚伸张正义。”
解淳对此事的结果,早己心知肚明,依照弘治皇帝溺爱儿女的尿性,不是犯有十恶不赦的大罪,他决不会对自己的儿女进行怨罚。
看样子弘治皇帝是想和稀泥,遮掩住大儿子与女儿女婿的内讧,解淳也不难为牟斌,与牟斌寒喧几句后,便进皇宫觐见弘治皇帝。
弘治皇帝对解淳多加抚慰,还表示会严查高风一案,决不放过他们,一定为颖儿和子厚出这口恶气。
解淳自然不会对幕后主使之人穷追不舍,哪可是自己的大舅子,手心手背都是肉,如何让弘治皇帝一碗水端平,眼睁睁看着儿子与女婿争斗吗?
于是将此事轻轻放下不再提起,而是专注于驸马与公主的悲惨生活,并提出自己的独特见解。
“父皇,现在长公主和驸马的生活堪忧,大多受管家婆和其对食太监的欺凌。且莫说公主殿下本是天子贵胄,却受家奴的欺辱,这也是自洪武朝以来,公主殿下多早夭亡的悲剧所在。”
“父皇能够恩惠贱民,释奴抬籍放为平民,何况这些人是天子的亲戚。这本来就是天子的家事,即是陋习,便应废除,公主与驸马夫妻恩爰,本是人之常情,又有何错之有?”
“那些宫女太监本是性情不睦的残缺之身,自己不能品尝人间真爱。对公主和驸马秀恩爰,自然是心怀不满,从中进行破坏,以达到他们的变态报复。”
解淳看到弘治皇帝有些不太重视,遂加重语气劝说他:“听颖儿说过,竟然有长公主为了与驸马见上一面,竟然用金银财物买通管家婆夫妇,才能夫妻相见。”
“还有管家婆令太监殴打驸马,肆意侮辱驸马之事频繁发生,实在是一场天大的笑话,若是让平民百姓得知此详情,请问又有谁是心甘情愿与公主结为连理,与其共度一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