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此时商湾的情形也几乎相同,各色人等正浩浩荡荡朝商湾聚集。
不久,艺族的飞鸽传书送到,汪泽看到信上写着艺族由东方减亲自领队,队伍中还有艺族大统领的关门弟子吕印,汪泽几乎有些受宠若惊。东方减是艺族四老之一,以善棋著称,据说他曾豪言,各种棋类,若胜他一局,他愿将毕生武艺倾囊相授,可惜快二十年了,挑战者不少,能赢东方减的依然还未出现。在艺族,他与园艺师车避狐、雕刻师韩成器、戏曲师江若寒并称艺园四老,四人平起平坐,艺族有东方减出面,即等同于大统领车避狐亲自出面。玖天县数百人不禁为之兴高采烈。
晚间,士族的人到了!他们是第一家到达的外族人。上官以逸和褚隐秀各带了五百人,风舒云则是孑然一身,毕竟他出身于农族,先不说信任问题,就是他的诗词文章也不见得可以服众。霍之殇交给他的职责是居中调停,因为他具有一个鲜明特质:公正不阿,而且他对江湖事比对自己家事还上心。
褚隐秀不太爱说话,上官以逸倒是很讲究礼节,他跟各路豪杰先打过招呼,然后才对汪泽道,“师父一听说商湾无故被害,立即就想前来支援,收到汪兄的书信,便立即差我等速速赶来,还交代我等务必遵循汪兄号令,统一步伐,与商族各位英雄一起收复商族。汪兄要是有差遣,随意吩咐便是,我与褚师妹、风师弟恭候调遣。”
汪泽握住上官以逸的手,不无感动地说,“士族义气,名不虚传。霍大统领恩德,汪泽没齿不忘,待商族步入正道,我等必将登门拜访致谢。商士两族将同心同德,共保江湖太平,有士族相助,收复商族必将更有胜算。”
上官以逸看得出汪泽说的话一定不假,因为汪泽把他的手抓得很紧,士族一千弟子本就不是小数目,何况士族一千弟子,哪一个不是武艺高强,比商族弟子武功参差不齐,不知要强出多少倍。
风舒云道,“汪兄,一路上我们听说迫害商湾之人是朝廷的人,甚至有人猜测是大将军戴行空手下的人,此说法不知是否属实?”
汪泽道,“那日是一位锦衣华服的年轻公子领人奇袭,一进商湾,未置一词便大开杀戒,汪某也曾问对方名号,那公子十分冷酷无礼,未等告知姓名,立即指挥部下结起剑阵厮杀。要推断那公子的来历,倒是有一条线索,除这位公子以外,剑阵七人也都有赤剑门所造的赤剑,只是汪某近年来忙于族中事务,对江湖上名声显赫的赤剑关心甚少,推测不出此人身份,不知你们二位可曾耳闻?”
赤剑在名门望族中更是稀有人打听,褚、风、上官三人皆摇头不知。汪泽颇感尴尬,这等机要,本应早打听好才是,如今战斗即将打响,竟连敌方是谁尚不清楚,好在士族等人修养极佳,并未出言不逊,只是提议必须马上派出探子刺探情报,人手陆陆续续已经来了不少,应该提前进入备战状态。汪泽言听计从,立即派出探子去往各地刺探军情。
三天半后,艺族一行抵达。东方减的确与传言一致,颇有些仙气,他年纪已经很老,胡子都已全白,可能因常年累月思考棋局,导致头发所剩无几,根根都是白发,但他走起路来,昂头挺胸,步伐轻盈飘逸,毫无老态,说起话来更是中气十足,甚至还时常开起玩笑,让战前紧张氛围一扫而空。吕印在东方减的衬托下,则显得平凡朴素得多,但东方减并未将他冷落,还时不时朝他挤眉弄眼。
东方减也是带来一千人,与士族一样,这一千人也都是精明强干之人,汪泽的退伍因此又壮大不少。
当汪泽向东方减和吕印问起子午阵和赤剑,可惜,他二人也无头绪,东方减摇头道,“江湖上知名的剑阵虽谈不上多如牛毛,但十七八个肯定是有的,除农族七星阵外,其他六族及多个门派也都有剑阵,但以赤剑为兵器,剑阵又与七星阵极为相似,老夫想破脑袋,也找不出有用线索,看来还是得待高人解答。”
东方减口称高人,其他人都觉好笑,众人谁不把他当“高人”,他倒是自谦得很。东方减又转头问吕印,吕印如实回答,“师伯尚且不知,弟子更无头绪了。”
第四天,谜团终于解开。
但靠的不是探子,而是姜奉一——天底下消息最为灵通最为丰富的第一号探报。他和温情一起带来了几则消息,每一则都可谓至关重要。他们俩的来临,对汪泽来说,是意外之喜,可这几则情报却像几瓢冷水,浇灭了他心中的热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