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得福无话可说了,他爹娘当年抛弃李得财,自然有他们的苦衷,但李得财的说法也无可辩驳,除了把他生下来,他的一切都与爹娘不曾相关,甚至连活下来都是靠他师傅。他不再争辩,也不再试图说服他回家,他决定明天自己一个人回去,告诉他爹,他没有找到哥哥,也许是死了。他离家数月,也不知道他爹是死是活,是该赶紧回去了。
水无言见李得财动了怒气,便轻步走到他身旁,像以前一样,把手放在他胸膛上抚慰着,替他消气,又轻声说,“师哥,你别生气,得福兄弟也是一片好心,无论以前你爹娘对你做了什么,那也是他们的事,得福兄弟那时侯也是个婴儿,什么都不懂,咱们总不能跟他生气。他来找你,也是看重你们两个人的兄弟情谊,就算你不认爹娘,多个亲兄弟总不是坏事。”
李得财果然缓和了一些,任水无言的手在胸膛上摩挲,既没有拒绝,也没有迎合,好像是专门要气李得福似的。
温情还未见过两个人如此激烈地争吵,看起来几乎马上就要打起来,也愣住了,不知说什么好。看到水无言安慰李得财那温柔如水的样子,心里说不出滋味。
激烈的争吵终于把万书吵“醒”了,但她只是默默地看着,没有规劝,也没有评价哪一方的对错。只是希望他们都冷静下来,再友好地协商,毕竟再大的事,也无需大动干戈,越是生气,越难以冷静地处理矛盾。
李得福冷静地说,“既然如此,那我就不强求了。希望你珍惜现在的一切,以后的路越走越宽。”
李得财也不无感触地说,“谢谢你来找我,得知这世上还有个孪生弟弟,我也颇感欣慰,只望今后还有机会再见。”
李得财勉强笑着点了点头,与万书、温情一同走出了迎春馆。
房间里只剩下李得财和水无言。
刚才狭窄的空间里满满的人气,瞬间消失不见,争吵过后空气中的余热渐渐凉了,房间又变得空旷、静谧、冷清。水无言的心还是热的,她的手还在李得财的胸膛上摩挲着,她的左手想去抱李得财的腰,她的头想去靠李得财的肩膀——她很怀念这种感觉。
李得财的心也是热的,可是他未等水无言靠过来,先退了开去,在桌旁坐下,倒了一杯茶静静地喝着。
水无言站在当地,幽怨地看着李得财,她说,“你兄弟刚才说,要你珍惜你现在拥有的,其中就包括我,你怎么忍心这样对我?”
李得财没有说话。
水无言无趣地走到床边坐下,紧闭着嘴唇。
屋子里的空气变得阴冷起来。
过不多久,水无言又走了出去,只看了一眼李得财,一个字也没有说。
李得财的心冷了下来。房间里益加阴冷。
水无言回到东海豪庭向柏小园和宋现哲复命,她告诉宋现哲,温情和李得福劝万书不要亲近大统领,只有她帮大统领说了很多好话,现在万书还有些犹豫不决。
宋现哲只是点了点头,不置可否。
他在酝酿一个计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