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无奈,眼睁睁看着南岸剩下的阵列被杀得大乱,大批士卒被赶下水,很快在深水区扑腾挣扎,逐渐沉没。
第六趟船只运送的人马上岸的之后不久,南岸顺军就被消灭干净。
陈永福脸色惨白,颤抖着嘴唇说:“半渡而击,何其狠毒!”
部将说:“将军,快走吧!尽快赶赴卫辉!”
陈永福一挥手,渡河的不满三千人马,迤逦上路了。旌旗倒垂,人人丧气,个个沉默不语。他们没有注意到,远处有探马拿着望远镜仔细打量着他们,然后上马奔驰而去。
走了几个时辰,陈永福问:“前面是何地?”
过了会儿有人来答:“十里外是封丘。”
陈永福点点头:“此地已经归顺,待会儿去歇脚。”
再走一会儿,前面忽然蹄声隆隆,一彪马队出现了!陈永福的心沉到谷底,下令全军抢占边上一处高地列阵。不一会儿,那一彪人马逼近了,一面大旗上写的是“卞”字;所有士卒都端着火铳,战袄整齐。
陈永福看看自己的人马,惶惶不安,人无战心,不由得叹息一声,心中有了一个念头:“莫若归降朝廷罢!”
卞飞率军逼近陈永福部,忽然放下望远镜说:“惶惶如丧家之犬,不值一提。”随即下令:“第一团,上前将其歼灭!”
“遵命!”肖协道领兵突出,变阵成横线,然后集体下马,端起火铳,向前逼近。
陈永福见对方只用千把人出战,冷笑道:“未免也太托大了一些!”于是下令道:“我军居高临下,可以一冲而下,灭了眼前这千把人!”
一个部将劝说道:“将军小心为上。这伙人既然敢如此托大,可能有什么倚仗。而且,刘汝魁将军的人马在哪里?该不会被他们灭了吧?”
陈永福听不进去,说:“他们不过倚仗火铳而已!此物只能放一次,就无大用!本将当初就是和孙传庭出关,眼看着孙传庭倚仗火铳,最后还不是大败!”说罢大吼一声“杀!”挥令全军冲锋。
全军三千人从坡上猛冲而下,势若洪水。在距离对方大约一百五十步的时候,“砰砰砰”对方火铳骤然炸响,整个横阵前硝烟腾起,冲锋在前面的顺军士卒立即倒下一层,有两三百人!
陈永福大吃一惊:能打这么远!
铳声连续响起,三轮之后,顺军士卒就少了近三分之一。后面的士卒收不住脚,踏着尸体不断向前。而铳声则连续不断响起,弹雨不断泼洒过来,让顺军前排的士卒不断倒下。陈永福顿时明白官军倚仗所在,也相信刘汝魁已经被灭,于是大喊道:
“不打了!不打了!我们归顺!都停下!”
周围亲兵一起高喊传令,后面的士卒都急忙停下;可是,前列士卒哪里停得下来?官军铳声不停,杀人不止,直到前方士卒被杀尽,铳声才停止。陈永福环视左右,人马已经只剩四五百人,不禁胆寒发竖。
“我们要归顺!”陈永福带着剩下的人马一齐喊道,然后就在坡上跪下了。
肖协道回转请示:“旅长!敌军要投降,如何处置?”
卞飞摇头说:“太子殿下的命令,只是要我们迅速歼灭敌人,尽快回京。”
肖协道会意,回阵下令道:“冲上去,再次覆盖,然后上铳剑,消灭残敌!”
第一团顿时杀声震天,战士们发起迅猛的冲锋。陈永福大惊失色:“难道要赶尽杀绝?”
是的,很快铳声响起,千发子弹攒射覆盖而来,跪地的士卒一片哀嚎,陈永福胸口、脸颊同时一痛,一头栽倒在地。
卞飞看着敌人残军被歼,命令打扫战场,然后迅速回军,直奔京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