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殿下?明狗太子来了?”刘芳亮腾地起身,身下的小马扎翻倒在地。他噔噔噔大踏步走出营门,望见真定府城城头,火把游动,不时地发出一阵阵响亮的叫喊声:
“皇太子殿下千岁!千岁!千千岁!”
“这小畜生真来了吗?”刘芳亮摸着下巴,狐疑地自言自语。
任继荣说:“这支援军确实犀利狠毒,片刻之间打倒我四千骑兵,战力非同小可。但是明狗太子未必亲自来了,这点人再厉害,能挡得住我大军断然一击吗?一旦失陷在这里,明狗皇帝就要断种了!”
“确实难以置信。”刘芳亮点点头说:“未必不是徐标故意放出消息,振作士气。既然如此,无论如何,这城必须拿下了!诸将听令!”
“在!”
“立即拨出一万人,堵塞东门,防止再有援军入城,可能会遭到内外两面夹击,因此必须构筑两面阵地!”
“遵命!”
“明晨四更造饭,五更出击,四面进攻填塞城壕,架梯仰攻!”
“遵命!”
于是顺军再次调动,城西大营一万人马迅速从城北绕到城东扎营,一片忙碌。
此时,朱慈烺正在巡抚衙门召见真定府官佐部将,见礼已毕,朱慈烺朗声道:“孤奉父皇之命,进击真定,歼灭南线闯贼。孤今到此,正要以身为饵,引得闯贼拼死攻城;然后重兵合围,一句歼敌!”
徐标擦了把汗,说:“太子殿下,乃有弥天大勇……只是明日,闯贼必然凶悍扑城,太子千金之体,来此险境,微臣甚为忧虑……”
“你不必忧虑!”朱慈烺说:“孤部署已定,带了两千人马进来,足以大大加强加强防守。刚才在东门之外,孤两千人马,因为是三段击,听起来放了十几轮火铳,其实每人只放了六铳,一共打出一万二千发铅子,就把顺军四千骑兵打得全军覆没!”
说着,手指在案几上画了一圈,接着说:“明日分成四队,每队五百人,危险时刻,分别支援东南西北城头。登城闯贼,必死无疑!孤给每位战士配了一百五十发弹药,四枚手榴弹,火力强大,你大可放心!”
徐标躬身道:“微臣领会了……现在就分派差事,分守城头。”
外面有人喊:“报!闯贼有一大队人马,从城北绕过,到城东驻扎去了。”
徐标对朱慈烺说:“太子殿下,闯贼这是全面包围呀!”
朱慈烺笑道:“这是必然的,怕再有援军来袭。你且去分派差事,布置防务!通告全军士卒:每人赏银二两!各级部将官佐,也各有赏赐。”
徐标与一帮官佐部将拜谢,然后当场分派任务,无非是加强东门防守;又分派官佐,强化城中治安,为城头运送石木茶饭。
随后准备上城巡视,一转身,城门洞下遇到的那个校尉又在面前,只见他略一拱手,说:“在下卜秀刚,东宫师直属团团长。现在要和徐巡抚一起巡视城头,观察形势。”
徐标感觉此人虽然年轻,但身上隐隐有股精悍的杀气,忙躬身回礼道:“卑职愿意引路。请!”
卜秀刚登上西门城楼,拿出望远镜遥望顺营灯烛篝火,说:“部署严谨深有章法,倒也是一员枭将。你今日能守住一天,也不容易。”
“幸有太子派来的探马侦骑,火铳犀利,榴弹凶猛,关键时刻能进行城头反击,夺回垛口。不然此时贼军已经拿下真定城了。卑职也已殉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