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泽清脸色铁青:“可能是遭遇东宫侍卫营,被一起灭了。”
在场的人,几乎个个倒吸了一口凉气。
铳声还在一阵一阵地传来,众人基本都不说话。唯有薛振隆说:“城内有数万人马,他一千多人,能有什么用处?撕破了脸,就把他们一起灭了!”
刘泽清点点头,传令全城军队准备作战,随时支援北门。
外面噔噔噔一阵脚步声,一名参将冲了进来,大声喊道:“禀告总兵!北门已经被钦差所率东宫侍卫营占领!”
刘泽清大怒:“北门那群废物,怎么轻易就被人夺了门?”
“禀告总兵:据退下来的小校说,东宫侍卫营突然到来,直往里面冲,北门将士猝不及防,急忙拦截,不料他们一齐喊‘钦差入城,尔等散开,若敢阻拦,形同造反’,将士们看到天子旄节,有些迟疑;那些人却毫不手软,一路放铳,直接夺了北门。钦差正坐在城楼上,传话叫总兵大人前去接旨!”
“废物!”刘泽清骂了一句,又说:“他TM的也太快了!”随即传令道:“左右两军上城头两面夹击,中军从中间去北门!”
刘泽清率亲军到了北门内南北通透的大街上,放眼望去,城门下横着大片尸体,血腥味伴着硝烟味随寒风飘飞。
城头发出一个响亮的喊声:“皇命在此!刘泽清,你还不接旨?”
刘泽清怒道:“谁知道你是真的还是假的?”
城头一阵整齐的呐喊:“刘泽清,你抗旨不遵,拒绝勤王。皇帝有旨,革除职位,由东宫师、第二旅、第一团团长、张方先接掌总兵之职!你现在已经不是山东总兵,速速交出印信!上前接旨!”
刘泽清环顾四周,城头两侧的人马已经停止了向北门城楼的进发,城下官兵处于犹疑状态,唯有亲兵,在身后不为所动。
刘泽清此刻才感觉到,皇权还是有很大威慑力的!哪怕朝廷已经风雨飘摇朝不保夕,普通士卒还是畏惧朝廷,于是喊道:“一派胡言!东宫向来只有侍卫营,哪里有这什么师、什么旅、什么团的。”
薛振隆在侧后上来,凑近刘泽清说:“鹤公,此时必须果决行事,不可延误!建议以三千亲兵为主,直扑北门,将其斩杀干净,然后宣布他们是土匪伪装,矫诏乱命,所以将其歼灭!”
刘泽清点头,断然对亲兵喊道:“这是一股悍匪伪装钦差,假传圣旨,罪无可恕。快上,灭了他们!”然后又传令城墙上的军队夹击北门城楼。
只有亲兵立即出动,毫不犹豫地向前冲去,然而城头将士,却十分犹豫,站在那里不敢动。刘泽清又惊又怒,大声喊道:
“快上!你们想抗命不遵吗?军法无情,抗命者死!”
没想到城楼上很快喊到:
“刘泽清,你想抗旨不遵吗?国法无情,抗旨者死!”
这句话令除亲兵外的士卒都彻底停住了脚步。
刘泽清看着气血上涌,大吼一声,催动三千亲兵,直接向北门扑去。
“这是老子最后的赌本,老子一定要翻盘!”
“砰砰砰!”铳声响了,城头上铅子像暴雨一样袭来,冲锋的亲兵大片倒下。很快,刘泽清发现自己前面的官兵已经都倒下了,眼前一空,自己就暴露出来了。
“果然犀利!”刘泽清想着,转身就跑,喃喃地说:“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
“砰砰砰”又一轮铅弹追来,刘泽清瞬间感觉肩膀、后背一下子出现十多个痛点,脑海里一个念头闪过:
“老子一代枭雄,竟然冤死在此!”
张方先从望远镜里已经清楚地看到刘泽清倒下了,传令全军大喊道:“刘泽清已死!所有官军,只要守法,一律重用!遵旨的,都跪下!”
顿时,刘泽清麾下官兵只要听清了,立即跪下;连他的亲兵们都很快跪下了。
张方先下令道:“砍下刘泽清的人头,插在竿上,巡视全城!为不遵皇命者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