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栋呵呵的笑着:“莫不是要天下诸国,无可用之才乎。”邹衍闻言一愣,随即两人哈哈大笑。
邹衍道:“其实不一定,我王并非如此心胸狭隘之人。乃是这诸子百家,学问虽多虽杂。但是未必就可大用。治国之事,非同儿戏。需慎之又慎。便是名列天下四大显学的儒家,还不是没有人敢大用之。”
王栋皱眉:“天下四大显学?都是哪家?”
邹衍微笑:“先生何以这都不知道。诸子百家,四大显学居首。称之为四魁,乃是儒家、兵家、道家、墨家。是也!”
王栋闻言点头:“哦,如此说来,这四家,乃是百家之前四名喽?”
邹衍:“是也!”
王栋叹了一口气:“百家四魁,居然没有我法家嘛?”
邹衍呵呵的笑着:“法家卫鞅,孟老夫子大儒发声,称之为暴戾之法,违逆天下。多数的大家,全都响应之。所以,名声,不列入四魁之名。”
王栋皱眉:“孟夫子真是对法家不遗余力的攻击呀?法家这是哪里得罪了儒家了嘛?”
邹衍哈哈的笑着:“儒家自孔老先生起,历时多少年,虽然名列四魁之首,然而各国国君,却没有人用之治国。而你法家卫鞅,初出茅庐,便一鸣惊人,震动天下。卫鞅大才,让垂死秦国,从新焕发生机,想必,儒家嫉妒了吧,哈哈哈……”
两人一起哈哈大笑。
虽然,是笑谈。但是卫鞅知道,邹衍说的,恐怕是事实。
而且,王栋不是傻子,稷下学宫,赏给孟子一个五进宅子,赏赐自己一个六进的宅子,这很明显,就是要激起孟子的愤怒,好在明天的时候,让孟子和自己更加激烈的战斗……。
王栋面带微笑,淡淡的叹了口气。
邹衍身为稷下学宫令尹,观人的本事自然是了得。见王栋叹气,便微笑问道:“秦隐先生是不是觉得,诸子百家之四魁,儒、兵、道、墨、却无法家,心有不快之?”
王栋心道:这个老东西果然奸猾,自己只是轻轻叹了一口气,这老狐狸就猜出了自己的心事。于是也笑着回应:“是啊,儒家往来奔波百年,一事无成,反居诸子百家之首。秦隐一不服也。兵家主武,然则治国,岂能靠武道兴旺而长盛不衰,如若如此,秦国当永不衰也。七国兵将之勇,无有能出秦国之右也,此乃秦隐二不服。”
“道家先圣老子,秦隐深深敬佩之。然而其道法,放在乱世完全没用,只能治太平盛世。秦隐三不服也。至于说墨家,秦隐都懒得说了。我师亲入墨家机关城,先文后武,将墨翟那老匹夫打的心服口服,这等学派,居然也能堂而皇之居之四魁之位?而且还在法家之上,此乃秦隐四不服也。所以,秦隐断言,明日争鸣堂大辩论,四魁,当易主矣!”
邹衍闻言,顿时哈哈大笑:“先生好气魄也,邹衍佩服也。”
王栋嘿嘿一笑:“令尹大人和齐王大人也是好气魄,争鸣堂之辩尚未开始,却是已经将我与孟夫子的仇恨拉到极致。怕是孟夫子现在正在运气,做好功夫,明日大杀四方不说,却是发狠要将我杀的片甲不留吧。”
邹衍闻言哈哈大笑,然后左右看了看,见无人,朝王栋一拱手:“大良造放心,大良造既然隐名而来,我齐国自然不会刻意拆穿秦国大良造的身份。大良造不想提前泄露,我稷下学宫,焉能有不配合之理?齐王虽然赐大良造六进大宅刺激孟夫子,属实有拉仇恨之嫌。但是,也不得不说,我王敬佩大良造,比之孟夫子,更胜一筹。此一番举动,已是彻底得罪孟夫子。跟大良造您站在了统一战线上。齐王,希望法家赢,希望卫鞅先生赢。所以,相对来说,我王对大良造,并无恶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