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傕刚想阻拦,那人已经行礼离去,嵇铭道:“殿下可知,前些年老臣身为大燕重臣,只能不偏不倚,谁都不能走的太近,怕是懈怠了些殿下……”
“呵呵……”慕容傕轻轻一笑,“大人是说哪里的话,本王一向敬佩大人,只不过父皇也有命在先,勿要嚣张跋扈,不可胡乱营私结党,故而本王根本不敢随便走动,这么说来,还是本王懈怠了大人!”
“哈哈……,殿下真乃英才,我大燕一统天下有望!”
嵇铭刚刚说完,刚才那人又来到了说:“大人,饭菜已经准备完毕了!”
嵇铭对那人说了一个好,就起身,邀请慕容傕去吃晚饭:“殿下与老身君臣多年,还未曾单独吃过饭,今日都是圣上开恩,令老臣可以侍奉殿下一番。”
慕容傕回道:“大人太客气了,请!”
二人来至一间厅内,那案几子上已经摆的满满的,分列两台,慕容傕抬头看去,饭菜虽不多,但用材考究,华丽无比,二人落座后,两个女仆来招待,慕容傕夹了一筷,这味道实在是不错,他也毫不客气,大口开吃起来。
慕容傕虽然是太子之身,但行军打仗多年,并不挑食,所以这一桌饭菜他也吃得开心无比,嵇铭又来劝酒,慕容傕喝了一杯感觉这酒是名贵之物,他也不客气,不多一会,就吃得酒足饭饱,打了一个饱嗝。
嵇铭却吃得很少,他只是用了些汤泡着饭吃,等慕容傕吃饱后,嵇铭道:“我听说太子殿下酷爱收藏古书古文,老臣房中倒有几本是值得一看的,我带殿下前去一观。”
慕容傕点点头,这确实是他的爱好之一,于是二人就起身往书房而去。
一路上穿屋走廊,曲曲折折走了一阵后,二人才来到了一间华丽的大房旁边,慕容傕见门上挂了一个沁心阁的牌子,随着嵇铭跨入了大门,他只是在屋内看了半圈,就被眼前的一幕所惊呆了。
原来这嵇铭的书房不但大,而且装饰的典雅清新,他举目望去,架上、几上、墙上,无论是摆的、挂的、放着的、躺着的、全是精品,特别是那几个大架子的书轴,怕是有万卷不止,慕容傕一时间楞在这里,嵇铭道:“老臣为殿下讲解讲解。”
慕容傕口中答应,脚步随着嵇铭来到一个书架旁,嵇铭拿出一卷竹简,轻轻在几案上展开,只见那简上全是小小的篆字。
嵇铭道:“此简曾是萧何取自咸阳秦宫,弥足珍贵!”
慕容傕点点头,附身去看那竹简,那竹片上来自先秦人士的笔迹映入了他的眼睑,他凝视片刻,不舍离开,直至嵇铭提醒,才依依不舍的站直了身。
随即嵇铭又邀慕容傕来到房内另外一侧,只见这已近年迈的嵇大人弯着腰,亲自从架上捧出一个陈旧的画卷,他像是保护自己身体的一部分一样,走到一个高案之旁,将那画卷展开,画中是位栩栩如生的女子,画像旁则是一篇诗赋,慕容傕轻轻将这些文字读完后惊的目瞪口呆,原来这书画为曹子建为妻子崔氏所作,此物之珍贵程度,连这位当朝太子都不敢去想。
嵇铭道:“人道曹子建文采高,可是世人又有几个看过他的画作。”
慕容傕麻木的点点头,目光却从那画作上移不开,直直又过了片刻后,他才缓过神来。
慕容傕接着又随着嵇铭来到另外一旁,只见他打开一个大木匣,里面分列着好几本旧书,他捧出一本说,自丧乱以来,民众十止存一,民音民乐几乎丧失殆尽,这几本,都是上古正音,如今可以拿来做校对用。
这一次嵇铭是将这几本书交给慕容傕的手里,慕容傕翻看了一下,发现往日那些遗失的经典篇幅都在这书里可以看到。
紧接着,慕容傕又随嵇铭来到另外一处,嵇铭又拿出一个精美的木匣,以衣袖拭去匣上灰尘,双手紧抱着木匣,然后小心翼翼的来到一个高几前,将木匣放在上面。
慕容傕已经猜出了这木匣内一定是绝世的存稿,只等他揭开答案,片刻后,那木匣已被嵇铭打开,他捧出几本书来,然后颤巍巍的说道:“这是文姬归汉后的亲笔手稿,用来谱曲唱来听最好,殿下可有兴趣?”
慕容傕惊的张大了口,他过了片刻后,才微微点头道:“但听嵇大人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