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杰长长的嗯了一声,算是回应,今日朝堂上,能替自己说话的人里面,嵇铭没有发声,他彼时已经有点不满,此时听到他是来为自己解释的,慕容杰长长的嗯声中似乎就是对自己臣子的赦免。
那嵇铭继续说道:“陛下,老臣以为,当今之际,倒有一个方法可振我大燕之威,就是老臣不知道当讲不当讲。”
慕容杰厉声道:“准你无罪,直言无妨!”
嵇铭急忙谢恩道:“谢陛下圣恩!老臣这里有两计献上,一乃陛下可重用太子殿下,二是老臣深知如今代王顽劣,望陛下切勿太急,如缓缓剪其羽翼,不失为一良策。”
听到削藩一事,慕容杰顿时来了精神:“爱卿可细细道来!”
嵇铭立刻就说道:“陛下,我观太子几年,只觉得太子殿下温文尔雅,性情醇厚,实乃真太子,也是我大燕之福,还望陛下委太子以重任!”
慕容杰点点头,没有说话,他有意疏远太子,除了不太放心外,其实还有一个目的,就是不愿意太刺激代王慕容椎,为自己留一些缓冲的时间和余地,此时听完这第一条建议后,慕容杰道:“那这第二条如何,快快道来!”
嵇铭赶紧说道:“陛下,眼见凉风渐起,征南之事不得不加快,为何就不能下旨委以代王一个天下兵马大元帅的重任呢?”
慕容杰道:“此话怎讲?”
嵇铭拱手道:“陛下,此乃明进实退,先下诏邀代王入朝,共商征南的事情,他若不来,望陛下就将天下兵马大元帅之职,授予太子,代王不会不明白这其中轻重。”
“他若敢带兵来呢?”
“他若来更好,仍旧授予元帅之职,如今南朝荆州势大,就命他攻荆州去。”
“嵇爱卿,你说他若不来,将元帅之位授予太子,此意是为何?”
“陛下,太子若有大元帅之职,代王不得不会考虑这其中的权重,他定是不想让太子当这个元帅的,所以,老臣已经想好,陛下下诏之际,老臣也要在平城放出话来,太子乃是第二人选,他来与不来,都在老臣的预料之中。”
“那他可有第三种选择?”
“回陛下,这个定会有,代王进退不得之际,定会提出一些要求,老臣已经想好了,此就是剪其羽翼的好机会,代王仰仗的七万铁骑,只要能分其一半,就能将其削弱压制在平城一线,如今我大燕在晋阳与幽州之兵,互成犄角,平城方面,不会不忌惮。”
慕容杰微微点头,仍旧没有主意,嵇铭又道:“陛下,次计颇为不易,老臣也不能让陛下立马答应,陛下不妨改日召见太子面谈,太子殿下忠心可鉴!”
慕容杰听闻,顿时瞪眼,嵇铭吓的立刻拜倒说:“望陛下恕罪!”
慕容杰也没真发火,他讨厌人家在他身边说某个皇子的好与坏,这一点嵇铭当然知道,他今日三番五次说太子好话,令慕容杰不解,但一怒之下,他看到嵇铭那虔诚的表情,也就谅解了他。
削藩这件事,在这大半年以来,是和荧惑守心一样,能让慕容杰在睡觉的时候都能想到的,如今伴随着天像已归正常,看来削藩一事,是到了该解决的时候了。
但是方法呢,自从半年前此事被人堂而皇之的提出来后,用何种方法就一直折磨的慕容杰难受,若是处理不当,大燕皇帝当然知道后果会有多严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