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外人楼大,又比寻常阁楼辉煌的建筑,但很少有人知道,真正的揽金阁其实远不止外面楼。
当机关打开,甬道呈现在面前,揽金阁中真正出彩的地方才呈现在眼前。
幽幽明珠如灯烛长明,排布在甬道两侧,照亮着脚下的台阶。
随着一层层走下,逐渐深入,一座真正意义上的地宫出现在面前。
临安城的百姓,尤其是揽金阁周边富贵街上的那些人一定不会想到,在自家长久以来所踩踏的地面数尺之下,有这这样一座令人叹为观止的神奇建筑。
当年初次来到地宫中时,歌曾担心在这样深的地下,会不会难以呼吸导致窒息而亡,可是当灯烛燃烧了数日依旧旺盛之后,这样的担心便彻底消弭。
不仅如此,地宫顶部有无数明光琉璃映衬着光芒,尽管在深数尺的底下,仍旧辉煌明亮如白昼,丝毫不会觉得憋闷为难。
而眼下,当歌随着揽金到达正殿的时候,殿中已经有六人站定。
眼熟的胖子总管黄金自不必,唯一的女子歌也依照先前揽金的解释认了出来。
因为所有的舵主当中,唯有东十府舵主东鸢一人是女子。
不过歌并没有因此觑此人,毕竟按照揽金的法,东鸢的身手与智计都在未央之上,而且未央当初初进揽金阁的时候,前两年一直是东鸢在亲自教导调教,算是未央的半个师父。
直到后来东十府原有的舵主意外殒命,东鸢才被揽金调去东十府掌权并平息异动,稳定了揽金阁在东十府的力量。
除了这两人之外,还有一人歌有缘相识,那就是北七府的舵主北陵。
上一世褚流带着歌从揽金阁去往渭州阁云楼避难的时候,便是北陵带人前来相助,真正论起来,北陵对她还有救命之恩。
只是后来官府施压,北陵想要保住她,可歌却不能不顾及阁云楼,让他们为了自己与官府正面对上,所以才有了后来与褚流的继续奔波。
陈年往事在脑海中闪过,揽金已经率先在殿中主位坐下,并示意众舵主一并落座。
未央一改往日冷漠,为众人逐一看茶,歌则落座于揽金身边,在她身后是办完事回来的褚流。
打歌一出现,众饶目光便不曾从她身上移开,此刻见她毫不客气的落座于主位边上,那投射而来的道道目光更是灼人。
“阁主所的人,便是这子么?”
问话的人膀大腰圆,生得颇为粗犷,话嗓门也不,一出声殿内便有回声响起。
“不错。这便是我先前在信中与你们所提及的林公子。”
揽金完这句话,歌礼节性的起身与众人见礼,然而等她刚落座,那大汉的声音再度响起:
“瞧着不过是一个乳臭未干的毛头子,这细胳膊细腿儿的,我看除了长得好看之外,再没有别的长处了!”
“西楚,不得无礼。”
一道中和温雅的声音传来,虽然只有寥寥数语,先头那唤作西楚的大汉竟是没有再继续出声。
歌循声望去,只见那人一身文士打扮,宛如文人书生,只是此刻他留意的不是自己,而是坐在首座的揽金。
忽然,歌便明白了此饶意思。
当初揽金刚接手揽金阁的时候,不少人不看好他的原因之一,就是觉得他是徒有一张俏脸,甚至还有口出狂言的,他应该去做倌儿,而不是掌管揽金阁。
这些人跟着揽金少也有十几年,不可能不清楚揽金的忌讳。
所以这般出声阻拦,看上去是在为歌话,实则是为了避免西楚被揽金责怪,护着西楚罢了。
能让西楚保持沉默的,又不是自己所认识的北陵,那这个文士打扮的中年男子,应当就是掌管着北地上都云阳一府,但地位却最尊的寒山了。
所以剩下那个最为枯瘦,有点像伍怀的老者,应该就是南十府的舵主南横。
这边歌留心关注几人,并在心中逐一对号,那边揽金很快便帮她验证着猜测。
“关于林公子的信息,我想不管是先前我在信上与你们所,还是近来你们自己所查,应该已经足够清楚,但林公子对你们还不甚了解。所以今在正事之前,你们先做个自介,后面的事情才好继续。”
听到揽金这句话,西楚先是一个瞪眼冲歌看来,无声的表达着自己的不满。
歌见状颔首浅笑,气得西楚眼睛瞪得更大。
一阵沉默过后,依旧是先前的寒山对着西楚轻咳一声,率先开口:
“阁主既然这么了,那我就先来吧。”
着对歌拱手,面若春风和煦:
“在下寒山。”
歌颔首抱拳回礼,却没有想到第二个跟着话的人是一脸喜庆笑嘻嘻的黄金:
“我就不必介绍了吧,林公子?”
歌报之一笑:
“金总管笑了。”
两人完之后,殿内陷入片刻默然,接下来开口的是东鸢,但却只有简单的两个字:
“东鸢。”
许是已有三人开口,剩下几人不好再置气,也跟着开口介绍。
不过听声也能感受道那种冷淡与不满。
“北陵。”
“南横。”
“西楚!”
最后一个大汉朗声报自己名字的时候,甚至还朝着歌翻了个白眼,惹得歌一时忍住,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这一笑倒好,算是彻底激怒了西楚,当即站起身来,指着歌道:
“你子笑什么!”i