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俭带着几分诧异道,“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鼾睡?王爷如此大度,倒是让老夫颇为好奇,不知王爷可否为老夫详解其中隐秘?”
刘奇笑眯眯的道,“曹孟德若是入冀州,则河北僵持之局可解,朝廷收复河北就更容易了!更何况,根据前方传来线报,曹孟德意在辽东,本王就更要放他一马了!”
张俭带着几分赞许道,“曹孟德倒是好心性!竟然敢做出如此滔之局!从东莱到辽东,数万人走海路开拓疆域,果真是好胆魄!如此来,恐怕曹孟德是存了一搏之心,不成功,便成仁!不过总体看来,曹孟德的手段还是比不上王爷的胸怀!当年王爷能放过吕奉先,今日王爷能放过曹孟德,能放过郑康成,虽有养虎遗患之意,可也少不了王爷运筹帷幄之心!”
刘奇叹了一口气道,“若非是因为一些别的原因,本王还能容许曹孟德缓一缓!可那事情既然让本王察觉到了,那本王定然会动手将曹孟德逐出中原,至于曹孟德袭取京都,如今败到何种程度,都是细枝末节,不值一提!”
张俭慎重的开口问道,“不知道曹孟德触犯了什么?竟然让王爷如此心翼翼?”
刘奇微微眯着眼睛道,“墨门!曹孟德手下有奇工巧匠,能造出海船,还能造出竹纸,所造的纸虽然比朝廷如今造出来的纸张还有几分差距,可差距也不大了!曹孟德者是在断本王的财路,本王焉能容他?”
张俭颔首道,“我记得先前王爷曾言,断人财路,如杀人父母!曹孟德如此做,王爷心有忧虑情有可原!”
刘奇满是慎重的道,“不是心有忧虑!而是焦虑万分!若是真让曹孟德研究下去,那到时候,断了本王财路,朝廷资金周转不济,到时候别的不,单是朝廷奉养的数万大军,就不答应!下熙熙皆为利来,下攘攘皆为利往!曹孟德意欲断我大汉根基,本王焉能坐以待毙!”
张俭轻轻点零头,他活了八十余岁,如何不清楚刘奇所言在理,虽然刘奇不,他看不清楚其中关节,可不管如何,他都清楚,如今朝廷如此鼎盛,全是眼前这二十出头的青年砸钱奉养起来的!流落乡野多年,他远比那些士大夫清楚,钱财的作用,乡野传言,有钱能使鬼推磨,不外乎如此!要是没有大把的钱财砸下去,朝廷哪里有今日盛景!
士族公卿在董卓、李傕郭汜等人执政时闹腾得欢,可为何等到这位汉中王执掌朝纲,除了一些不长眼的老臣闹腾之外,其余人都稳如泰山?不外乎是眼前这位从囊中掏出来的钱粮,将这些大官员养的舒坦了,乱世之下,谁会和太平日子过不去?
张俭开口道,“王爷所做不错!如今王爷既然已经将该笼络的人笼络了,此番更是以朝廷钦定家学之名,收拢了一大批良才!恐怕王爷接下来,就要对那些劣绅土豪动刀子了吧!”
刘奇笑眯眯的道,“许多士族和曹孟德眉来眼去,着实让本王厌烦,更何况一个个还视朝廷律法如无物,另一方面,大批西凉百姓涌入中原,寻求安身立命之所!本王也是无奈,那些西凉蛮子可不好管教,那本王只能教他们打土豪分田地了!”
张俭开口道,“王爷,西凉百姓入关,虽然生活变好了!可凉州空虚,对我大汉而言,并非是什么好事啊!”
刘奇笑着摇了摇头道,“元节公,如今京都之中行商之风甚浓,等到日后西域重开商路,本王将功臣封赏道西凉,有商路为引,财帛动人心,还怕凉州空虚?”
张俭缓缓道,“王爷谋划虽好,可并不能解决整个凉州的问题!”
刘奇笑着答复道,“要致富,先修路!若是本王将西凉驰道修的四通八达,到时候商队多走三百里,入关税收就能降低一成半成的,元节公如何划算?”
张俭笑着摇了摇头,“王爷的谋划,老臣是远远都比不上的!”
刘奇笑眯眯的道,“更何况,到时候世家豪族云集凉州,哪家不想多赚钱?到时候西凉自然而然就昌盛起来了!”
张俭轻咳一声道,“王爷思虑深远,竟然先将京都内部隐患清除掉,难怪要先征凉州呢!老夫真是老了,后知后觉!”
刘奇笑眯眯的道,“攘外必先安内!人人都想赚钱,可我大汉就这么大,那里满足的了这么多人赚钱的谋划!既然如此,那本王就支持他们,以我大汉为后盾,去蛮夷之国赚钱,这才是长久之道!”
听到刘奇的话语,张俭若有所思,点零头道,“有王爷在,我大汉不兴,那真就是怪事!不过老臣倒是很好奇,王爷与袁绍隔河对峙,如何应付河北那些世家豪族?”
刘奇轻飘飘的道,“耗!本王占据我大汉半壁江山,袁本初不过占据冀州一州之地,更何况,冀州北有幽州,西有并州,向南有兖州,是四战之地也不过分!到时候朝廷大军云集大河之南,到时候袁本初又岂能视之不见?”
刘奇道这里,张俭登时明白过来刘奇的想法,干笑两声道,“王爷这方法,阴损归阴损了一些,可绝对是妙招,到时候等到那些豪族察觉的时候,恐怕……”
刘奇悠悠叹了一口气,“此心与谁付?这也是无奈之举,若不积攒实力,一味求战,到时候收复河北,若是异族胡虏来犯,以何相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