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上那位年老的船夫老而成精,倒是隐约看出了一些端倪来了,一下就看见有七、八个家将模样的大汉,提刀拿棍的拥护着一位眉粗眼大、体形健壮、神色凶悍的女子登船而来,他作为船主人,自然是要赶紧迎上,恭敬的问候道:“李大小姐莅临,不知道有何……”话还未说完,船夫便是叫那李大小姐给打断道:“船老头儿,我来问你,是不是有位白衣书生跑到你船上来了?”
这李大小姐可真是粗人性格,说话开门见山,丝毫没有半点儿的客气。
船夫不敢隐瞒,道:“是有这么一位书生,乘坐过小老的船来着。”
李大小姐闻言,眼中忽而是冒出了些喜意,道:“现在那位书生在哪里?”
船夫道:“他已经在前面下船走了。”
李大小姐一瞪眼,道:“什么?他已经走了?”
船夫道:“是!小老儿不敢欺瞒大小姐。”
李大小姐又问道:“他几时走的?!”
船夫道:“上个港口靠岸那一小会儿便走了。”
一位家将在旁喝道:“老头儿,你居然敢在我家小姐面前说假话?是不是想死了?”
这船夫跟杨慕容非亲非故,也没有必要为了他而得罪了这只雌老虎,再者被这家将吼了一声之后,也是有些唯唯诺诺了,一时间支支吾吾的也说不出个什么话来。
安蠡笙叹了口气,道:“船家并没有在大小姐面前讲假话,那白衣书生的确在前面下了船,我也见着了。”
李大小姐一听说话之人声音清脆动听,便就是林中叫得最欢的百灵也不如她的声音好听,一时间心中一怔,简直是醋意大生,刚欲发脾气迁怒,待转身一看却是一个身着朴素的中年妇人,脸上还没有半点血色,难看至极,心中一下子倒也平衡了许多。
那家将又厉喝问道:“哼!我们的船就一直跟在后头,都没看见他离开,你怎么说他走了?你知不知道这个书生是我家小姐志在必得的人,你们最好识相点将他交出来,不然有你们的好果子吃!”
安蠡笙道:“大爷,他的确走了,妇人不敢说谎!大爷要是不信的话,尽可以在船上搜查看看嘛。”
安蠡笙这话一出,倒是令得船头上的人都倒抽了一口凉气,他们知道那白衣书生可是没有走的,要是被搜了出来,铁定是个欺骗的罪名了,一时间都不敢再搭话,免得惹祸上了身。
那家将又问道:“我们要是搜出来你怎么样?”
安蠡笙道:“妇人我跟那书生没亲没故,没有必要去帮他呀。而李大小姐的威名可是远近皆知,妇人犯不着为了他而得罪了李大小姐的,除非妇人一家是不要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