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子,儿时我就听上官姨娘说,此间有最美的女人,最烈的酒,最为彪悍的男子,此番亲至,我要带上身边这个最美的女人,去豪饮南骞烈酒,争取成为那个最为彪悍的存在。”
话音落处,他当先往一处门厅入口颇似山洞的怪异酒楼走去。
入乡随俗,独孤毅在进城前就换上了一身兽皮短打,而白依依则是粗布钗裙加身,显得很是平平无奇。
许是档次不够,或是这里的人喜欢热闹,诺大的酒楼里竟然没有一个雅间,有的只是每层楼上那宽敞的大厅。
蛾眉微蹙的白依依在独孤毅的“软硬兼施”之下,这才随其一道屈就在了二层一处临窗的所在。
菜是寻常野味,独孤毅两碗酒下肚之后,也同着此间绝大多数男食客一般,直接动起了手来。
白依依见其抓着半截野兔腿吃得满嘴流油的模样,不禁掩口轻笑了起来。
“有什么可笑的,没见别人都是如此吗?再者说了,此间菜肴的做法,不是蒸,便是炸,似娘子吃得这般斯文,还不得饿死啊。”
说话间,独孤毅自手中那半截兔腿上撕下一块烤的酥黄、喷香的腿肉,径自往白依依的嘴边送去。
面露犹疑之色,下意识的躲至一旁的白依依,一旦见到独孤毅那不快的目光之后,当即委屈至极的亲戚檀口接过了那块兔肉。
“这就对了嘛,娘子应该知道我……最讨厌什么。”见此,他展眉笑道。
“你也太过霸道了,我爱你,所以纵容你,纵容你的狂,你的谎,甚至是你的无良,但相公你有暇时也要考虑一下我的感受,毕竟在认识你之前,妾身并非是这样的一个人。”
那双秋水含烟的眸子紧盯着独孤毅,白依依籍密术传音道。
将碗中烈酒一饮而尽,他同样以传音入密之术说道:
“白依依,今番能够从你口中听到此话,我当真是高兴以极,知道自己做事喜欢独断专行,不习惯于考虑别人的感受,诚然也在慢慢地改变,却收效甚微。”
“前段时日我还苦恼于,你爱的卑微与无望,现在好了,话已至此我独孤毅便郑重地跟你说,只要你不忘爱我的初心,此后对于我的要求,我的提议,你大可不用照做。”
“毕竟,我最初爱上的是那个暴虐、残忍、喜怒无常、冷厉绝美的白依依。”
闻言,对面而坐的女子不曾言语,只是隔着饭桌紧紧握住了独孤毅那满是油腻,兀自抓握着半只兔腿的手。
她的双眼,似乎也变得更为明亮了那么几分。
遁着一阵阵喝彩之声看去,独孤毅但见不远处的高台上,一个身量修长,体态丰盈的艳美女子竟是大跳起了一支古老的狩猎舞。
此女那风情万种的橄榄色眼眸,健康而富有弹性的古铜色肌肤,无风而动的长发,兽皮短裙下修长有力的双腿,配以这一支古老的舞曲,让此间的食客,尤其是男食客,无不神为之夺,魄为之销。
便是连同独孤毅这般一个曾经沧海之人,也不由得对此女生出了几分旖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