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元前600年冬季的某一天,陈灵公与孔宁、仪行父闲来无聊,又在朝堂拿出各自得到的宝物,谈论夏姬之美妙。三人谈的不亦乐乎,满口污言秽语,满面淫荡笑容,把朝堂变成了淫窝。
对于陈灵公的无耻之举,百姓不敢直言,只能编了歌谣讽刺。忠臣泄冶实在看不下去,他非常愤怒,这还是朝堂吗?还是商议国家大事的地方吗?长此以往,国将不国。
他怒目圆睁,直接痛恨地斥责三人的禽兽行径:“国君和大臣如此宣扬淫乱,怎么教育百姓?现在搞得声名狼藉,如何面对百姓?君王还是把那汗衫收起来吧!”
不仅如此,泄冶更是把孔宁、仪行父痛斥一顿,让那两位奸佞面红耳赤,羞愧无地。
陈灵公知道,泄冶无惧权威正直敢言,平日里也要让他三分。现在被痛斥,根本不敢狡辩,立刻捂着脸道歉,并信誓旦旦:“我知道错了,下次一定改正。”
国君主动认错,泄冶也不能太过分,毕竟,君臣名分在那,不能逼迫太紧。
没想到,陈灵公完全是权宜之计,过后很郁闷,多次抱怨;泄冶站在朝堂,就像一根刺,时刻让他感到背后不舒服。孔宁、仪行父被当朝痛斥,更加怀恨在心,不断在陈灵公面前说泄冶的坏话,希望国君能给他个了断。
最后,孔宁和仪行父向陈灵公请示,杀死泄冶,彻底根除这根硬刺。
作为国君,陈灵公虽然荒淫,也不是纯傻子,虽然一时惑于女色,他可不想担当杀害忠臣的罪名。所以,对孔宁、仪行父的请求,即没有赞成,也没有反对。
陈灵公低着头,一句话也不说,假装没听见。他这种模棱两可的态度,就是默许了孔宁、仪行父的的罪恶。至于如何行事,他俩自己决定。
公元前600年冬季的某一天,孔宁、仪行父花钱雇佣了一个低级不入流的下三滥杀手。这类杀手没有道义,纯是为了钱,什么都愿意干,哪怕是出卖自己的灵魂。
泄冶毫无防备,瞬间殒命。
一位忠臣,因为一句正直的话,就这样被三个卑鄙无耻不要脸的家伙谋杀。《窦娥冤》里说:“为善的受贫穷命更短,造恶的享富贵又延年。”真的如此吗?
还好,陈国朝堂如果一个忠臣都没有,任凭君臣淫荡无度,那就更加丢人了。
这件事,后来还成为孔夫子与弟子们热议的话题。
有一次,子贡问孔子:“陈灵公君臣在朝堂公开宣扬邪淫,泄冶正直劝谏,被陈灵公默许杀害。他的行为与商朝的比干相同,称的上‘仁’吧?”
孔子说:“还达不到。他的职位太低,却想影响国君,只能白白送死,是个君子就应该挂冠而去。贪图国君的宠信,试图以一己之力改变混乱的全局,死而无益,可以称得上‘狷’(juàn)吧!”
狷,性情耿直,洁身自好。
对于泄冶之死,孔子并没有完全褒奖。正如他夸奖蘧伯玉所说:“邦有道则仕,邦无道则隐。”不可以生命为代价,做无意义的事情。最终,鲁国混乱的时候,孔夫子毅然离开父母之邦,周游列国。
所谓‘国家兴亡,匹夫有责’,无论如何,泄冶是个忠臣,热爱国家,勇于揭露丑恶,值得后世尊敬。春秋的历史之中,注定有他一席之地。
从古至今,淫乱之人,结局都很悲惨。淫乱,是人生大忌,快活一时,痛苦一世。那三位淫棍,将要为自己的荒唐,付出代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