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以韩太守的冶理能力都不敢接手并州,更何况江东末吏乎,若有朝一日他们真的成功了,我们亦可坐收淦翁之利,那该多好,一块飞地唾手可得!”想问题不能只从某个方面,要全面,孔明这是给他上了一课。
包围与反包围只在瞬息之间,不是么。
“军师所言极是,这么,您是准备放他们从公安登陆了?”韩玄吃不准对方所想,只想确定好信息,以便采取相应对策,这五百兵不多不少,若是中间丢失一些,将来必然成为江东潜伏在荆南的间谍。
“不是放,要请,不仅要请,我还要设宴款待鲁子敬大都督,呵呵!”孔明抚须长笑,鲁肃要比周瑜容易对付得多,目下荆南留守兵力不足,文斗比武斗划算许多。
“那在下便谨遵军师将令!”韩玄只能低头服从,再无二话。
孔明见韩玄离去,仍旧将目光落在新造农具之上。
鲁肃过了公安,将五百兵丁留在那里,自带步骘和几名随从径直驱马入长沙,来见诸葛亮,此时已是日落十分,军师府门边只有两位站岗哨兵。
“军师在郊外试犁,这个时候应该快回来了,还请先生在慈候片刻!”哨兵老早接到嘱咐,于是很有礼貌地回道。
“试犁?”步骘脸上有惊奇之色,堂堂三军参谋,竟然亲自下地种田管起农事,可谓事事俱细。
“这位孔明先生,是我学习的典范,他是事必躬亲凡事亲劳之人,子山可不要看,你若冶理交州,也该如此作为!”鲁肃很少夸赞别人,也只有孔明方能入其法眼,在他看来,这是袁尚身边对江东来危胁最大的人,也是应该深厚结交之人。
孙子兵法云:知己知彼百战不殆!
“哎呀,子敬兄,好久不见!”两人正在府门前嘀咕之时,诸葛亮的马车已然近前,他坐在车夫的身旁,车后面拉着一套新犁,下半部分虽然用水冲洗过,但还是有泥土的残渣显露,看来哨兵并没有扯谎。
“孔明啊,怎么,没去前线是不是太闲,你都把自己弄成匠人了!”
“哪敢,将士们在前方拼命,我只想把后勤供应搞好,为了垦荒的事,这几月是日夜无眠!”孔明拍了拍身上晒干的土灰,用衣袖擦手,然后拉着鲁肃往府内走去。
“月英,来客人了,沏茶!”两人刚刚跨入堂内,孔明便朝外面大喊。
“马上来!”那边突然听见娃娃的涕哭声,随后又消失了。
“若大的军师府,怎么也不顾几个下人,嫂子一边要照顾孩又要忙于家务,未免太累了吧!”听到子夭的哭闹声,又要麻烦黄月英给自己倒茶,鲁肃感到过意不去。
“原本有二三个待从,只是现在正是开垦好时节,家里农桑正忙,都放回去了!”孔明呵呵笑起来。
“你们荆南搞垦荒都到人尽其用的程度了,未免有些太夸张了吧?”鲁肃将信将疑。
“用盟主的话,这叫什么,土地革命,让广大农者耕有其田,大家积极性非常高,恨不得一个人掰成两半用,这位是?”孔明突然注意起和鲁肃一道进来的步骘,虽然叫不出具体名字,却心里清楚,此人在江东见过,恐怕就是那位前往交州任职的新州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