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今的日本,不,已经改组成的升阳帝国,核心统治阶层是皇族、萨摩藩、长州藩,以及十大门阀世族,这十三股势力合称“华族”,是升阳帝国贵族中的贵族,金字塔的顶端。
不过,同为“华族”之间,也并非是一条心,里面也是存在着不少矛盾和争斗。
几个月前,因为其客卿长老安倍十兵卫的陨落,引发了一些动荡的柳源世族,非但没有得到其他“华族”的援助,旗下的产业反而还被瓜分一轮——就是最好的明证。
随着升阳帝国完成了改组,海外殖民地全部被当成本土,原意是为了通过对这些“新本土”的开拓,减少“华族”阶层的内耗,却没想到事与愿违,对于“新本土”的激烈竞争和瓜分,反而加剧了“华族”阶层内部的矛盾。
一些出手慢了半拍,没能获得先发优势的门阀世族,例如人丁单薄的鹰司世族,只能剑走偏锋,从其他地方找补。
这个倒地身亡的男子——鹰司健次,就是这样出于这样的目的,登上了“天堂岛”。
看姓氏,鹰司健次似乎是鹰司世族的人,但实际上他跟鹰司世族并没有血脉关系。
鹰司健次,原名一条健次,出生于同为十大门阀的一条世族,虽然是一条家的嫡系血脉,但母亲身份低微,一出生就不受一条家重视,因此被当作结盟工具,从小过继给了鹰司世族。
但即使到了鹰司家,他这个养子同样不怎么受重视。因为鹰司世族还有一个相当出色的嫡长子——拥有“剑豪”之名的鹰司宏太。
然而数年前,鹰司宏太在前往西伯利亚执行任务时失踪,恐怕已经凶多吉少;而鹰司宏太的妹妹鹰司结衣虽然也颇有才能,却又是女子之身,孤掌难鸣,只能委身于皇太子哒郎,委屈求全。
但是鹰司结衣又不是认命的女人,她想要为自己,也为鹰司世族寻找一丝突破困境的机会。
于是,鹰司健次这位被冷落许久的养子,终于重新进入到名义上的姐姐鹰司结衣的视野中。
一个月前,鹰司健次受到义姐鹰司结衣差遣,远涉重洋前往“天堂岛”,以鹰司家子弟的身份,尝试与一名可能成为鹰司家潜在盟友的重要人物见面,商量是否能与之结盟的事宜。
没想到,刚刚来到了“天堂岛”这个花花世界,鹰司健次就在这里的灯绿酒绿、莺歌燕舞中迷失了自我。
每天只想着纵情享乐、干柴烈火;至于义姐安排的正事——与那位重视人物商量结盟之事,早被他抛诸脑后了。
什么?鹰衣交待的结盟大事?鹰司世族的兴衰大业?全部滚蛋吧!
他本来就跟鹰司家没血脉关系,这些年来在鹰司家里还备受冷落,对于鹰司家并没有任何归属感。
对于鹰司世族的未来与兴衰,谁爱管谁爱去!他鹰司健次,不,他一条健次,与这无关!他只想把二十几年的压抑,全部补偿回来!
也正是这个原因,鹰司健次登岛十几天,一直在这外围的别墅区玩得乐不思蜀。
要知道,“天堂岛”还了是一个龌龊的淫窟,还是一座大型黑市。
由五座超大型海上平台组成的“天堂岛”,呈现出十字架形态,外围四座平台是纯享乐的外围区域;只有最中间的那一座核心平台,才是真正用来进行黑市交易的场所。
很多客人在外围区域玩累、玩够了之后,就会进入核心平台,进行见不得光的黑市交易,或进行秘密商谈;像鹰司健次这样,一直待在外围享乐区域的客人,毕竟是少数。
正因如此,给了赵飞可趁之机,也让鹰司健次丧失了他宝贵的生命。
仅仅几秒钟时间,正想要跟两位来自故乡的美女欲仙欲死、颠鸾倒凤的鹰司健次,就死在赵飞勒颈的钢丝之下,没有任何反抗的余地;甚至到最后断气时,他连自己是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就这样,堂堂日本十大门阀之一的鹰司世族,嫡长子和养子相继死于同一人之手。
而鹰司健次作为一名东亚人的面孔和身份,正好成为了赵飞深入核心平台继续渗透的最好掩护。
由于“天堂岛”与外界是断绝联系的。关于登上“天堂岛”后要怎么跟那位重要人物联系?如何进行谈判?需要坚守什么底线?可以承受什么让利?这些关键的内容,鹰司结衣都详细地记录在一本手账中,让鹰司健次随身携带。
对于这本手账里的内容,鹰司健次,不,一条健次是一个字都没看过;但不代表这本手账失去作用。
因为此时手账已经落到赵飞手中,通过粗略翻阅,赵飞已从中挖掘出深埋其中的关键内容。
“那个本来要跟鹰司健次联系的重要人物,竟是中国人?而且此人的身份不简单。”赵飞在心中喃喃。
如此看来,在“邪淫”圣女伊莎贝尔的运作下,“天堂岛”将要解除不准华人登岛的禁令,应该是真的。
原本只是想借用鹰司健次的身份,没想到可能还钓到一条大鱼,真是意料之外的收获。
嘴角边不由自主地弯起了一道弧度,赵飞心中窃喜,但手中的动作并没有半点停顿。他迅速换上了鹰司健次的衣服和西装,戴上了后者的金丝眼镜,然后再进行一番易容化妆。
本来赵飞和鹰司健次的体型就相差不大,只是身高方面赵飞要稍微高一点,而经过这一系列的伪装之后,除非是跟鹰司健次非常熟悉之人,否则并不容易在远处看出鹰司健次是由赵飞假扮的。
“觉得怎么样?”赵飞推了推鼻梁上的金丝眼镜,对上官燕红问道。
“可以啊!果然是——衣、冠、禽、兽!”上官燕红半开玩笑地回答道。
特别是说到“衣冠禽兽”这几个字上,她还特意拉长了尾音。
在她看来,这个日本男人如此欺负两个女孩,平时却穿得人模狗样、西装革履,不是“衣冠禽兽”是什么?
“哈!你说得对。”赵飞畅然一笑。
上官燕红说这话虽然有些损,但也是对他易容化妆技术的正面点评。
“贱男,咱们接下来去哪里?”上官燕红问。
“去一个长满了‘苏门答腊尸芋’的地方。”
“苏门答腊尸圩?”
“这家伙不是要去谈一笔大生意吗?”赵飞指了指地上鹰司健次的尸体,“现在我用了他的身份,我去帮他谈谈就好了。”
“哦。”上官燕红点点头,突然,她话锋一转,“那她们呢?你打算怎么安置她们两个?”
她所指的,自然就是那两个缩在床角处瑟瑟发抖的少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