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文臣而已,有何难平!国主不可再犹豫啊!”刘养正也连忙跪了下来,以头叩地,他这回是真急,咱们这是谋反啊!这就是个赌博的活,输赢只有天知道!可你要是不敢拼命,那是输定了,这个时候如果想着安稳,不是找死吗?
一边的李士实也跟着跪了下来“是啊!国主!攻取南京,南昌自然保住了,臣请国主号令大军,立即东进!”
“可,,,,,”朱宸濠着急的来回走了二趟“朕怕宜春王应付不了!南昌万一真丢了呢?你我可成了无根之水了!”
“国主!臣说句不敬的话,南昌丢不丢,宜春王是死是活,又能如何?圣主只要得了南京君临天下,没了南昌,没了宜春王也一样,圣主不可迟疑!”刘养正红着眼睛大声的吼道
“这!这!”朱宸濠看了看面前的安庆城,又远望了一眼下游的采石“两位爱卿忠心,孤王岂能不知,可南昌,,,,南昌,,,,!”
刘养正跪着又上前一步“到了此时,进或生!退必亡!到不如直下南京,死中求活!国主!万万不可退啊!”
“这!让我想想,让朕再好好想想!”朱宸濠摆了摆手,步伐踉跄转身就向船舱中走去,刘养正,李士实望着朱宸濠的背影,一起跌坐在甲板上,两个人突然感觉自已心里凉哇哇!原本以为这位带着家眷东进,八成是学陈友谅,有进无退!现在看来也是光顾小家的草包!两人以往抱负,忽然间都成了笑话,碰上这位做事犹豫不定的主!不败怎么可能呢!望着船舱处晃动的窗帘,二人再也不想说一句话了!
第二天一早南京又传来了北军已经南下的消息,朱宸濠这下再也不犹豫了,带着大军放弃了安庆,前军变后军,住南昌退去!走到一半,便接到了从九江传来的消息,南昌这回是真丢了!
南昌城外的广润门外的码头上,各种旌旗飞扬!各路人马纷纷的上了战船!伍文定和二合随着众位兵士登了大船,摸着船舷不由的苦笑了起来“伍大人!在下出了大半天的主意,结果却让未将来诱敌!伍大人!你说这都什么事?”
“哈!哈!咳,,,,咳!”伍文定看着二合的样子笑了起来“王都指挥!都宪也是没办法!谁让你的兵最听指挥了!这是诱敌!如果让其它几位上来,怕假败变成了真败,冲击了后方的大队,那才麻烦了呢,,,咳,咳!好了!你我也别发牢骚了,快出发吧!”
二人领着人马离了码头往鄱阳湖而去,刚出赣江水道,就看见前面黑压压的敌舰冲了过来,二合对着身边的虎子说道“一会儿接战后,边打边退吧!吩咐兵士们把没用的旗帜,金鼓都扔了!”二军接战不过半个时辰,就看见二合领着大军往江上退去,叛军不知中了计,还以为民军不敌!于是仗着船大,不管不顾的一头钻进了大江之中!又追了四五里地,前方已经看见了南昌的城墙,就听见二边的岸上忽然炮声四起,伏兵四起,这下子就是傻子也知道上当了!只见江面上无数的小船从四面八方围了上来,宁王船大,转动不灵活,又战了半个时辰,几艘大船接连失火,眼看着败局以定。各部立马大乱了起来。
位于鄱阳湖上的八字脑,朱宸濠领着败军仓皇逃至此地,早上的一场激战,全然进了王守仁的包围之中,先是伍文定,王济民丢盔弃甲引动前锋二万余人追击,结果突入太快,人马分成了二段,双方激战于黄家渡,由于江面狭长!大船转动不灵!被邢旬领后绕到背后,抄其后路,宁王没法!只能往前救援,这时候胡尧元等人领兵又出,朱宸濠看着首尾难顾,只能引兵退到此地!仔细清点了一下,伤亡三千多人,想着此前的种种,越想越觉得跟做梦似的,站在船头之上,看着远处寂静夜色,放声的大哭了起来
刘养正,李士实二人相互看了看,半天没有说话,等朱宸濠安静了片刻,刘养正才叹了口气,劝道“今日一败,军心已然震动,国主!今时今日怕是只能破釜沉舟了!”
“是啊”一旁的李士实点了点头,然后埋怨道“这李权也不知在干什么!已经四五天了一点消息全无!如果能提前通知一二!也会有此大败!”
“哎!算了!李先生那儿八成怕是出事了!”李士实,刘养正都底下了头,可不是,往日一天一通,这都四五天了!以前不觉得,现在想想可能真出事了!朱宸濠苦着脸摆了摆手“二位相国!宸濠现在该如何做啊!”
“现在九江,南康守与不守以无大事!不如集中兵力与王守仁决战于鄱阳湖上,我军如果能胜,或许全局可活!如果我军败!,,,,”刘养正打了个冷颤,与其千刀万剐,刘养正不如早死算了!
“只能这样了?”朱宸濠望着李士实,见对方也点了点头,朱宸濠来回想了一下,猛得伸手把几案上的砚台往地上一摔,“罢了!就这样干一回吧!刘吉!去把船上的金银都拿出来,给朕重赏全军,明日一早,朕亲自上前,与那王守仁不死不休!”李,刘二人相视苦笑了起来,要知现在,早干吗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