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勇灵机一动,说道:“如果不能取信于固伦小师爷,你可以先去找一找朱镖头,把我说的话对他讲一遍,也是一样的。”
张顺叹道:“找个机会与朱镖头私会一面,倒是不难。可是,还是那个问题,我怎么取信于他呢?”
王勇踌躇半晌,这才犹犹豫豫地说道:“如果实在是没有办法了,只好我重新返回汉营,亲自向朱大哥说明,便没有隔膜了。可是……可是……”
张顺说道:“可是,以王先生的身份,突然返回,必然引起众人的注意,反而容易坏事。”
王勇点头,道,“我也是这样想的。这可怎么办呀?”
张顺又想了一会儿,说道:“我想,王先生既然与朱镖头如此交好,按咱们江湖上的规矩,想必是已经拜过了把子,结成了异姓兄弟了。必然彼此换过八字名贴,若是王先生信得过我,就请暂借来这八字名贴一用,朱镖头必无不信之理。请王先生放心,我一定细心保管,下次重逢之日,完璧归赵,不敢和稍有差池哩!”
王勇心想:“我虽然与朱大哥兄弟相称,交情也不错,可是,并没有真正拜过把子,哪里有这些劳什子名贴呢?”
忽然,他灵机一动,说道:“有了,有了,我有一个好办法。张顺兄弟,我有一句口号,教会了你,见到了朱镖头,对他讲出来,他便知道,你是我的好朋友,不会有疑心的了。”
张顺点头,道:“这是江湖上初次见面的好朋友们的切口暗语,十分常用的手段的。既然如此,便好办了,请王先生讲出来,我牢牢记住便是了。”
“兄弟,你认真记好,”王勇深吸一口气,然后说道:
“去年秋天的时候,我与朱大哥初会,那时,我误认为朱大哥乃是歹人,拍马抡刀,便要去害他的性命。却被朱大哥打下马来。幸好朱大哥仁义,问明原委,乃知实是误会,当时与我同行的,还有一位卢先生,一位莫姑娘。朱大哥不但不记前嫌,还遣人护送卢先生与莫姑娘去了刺猬集。朱大哥又陪着我北来草原冒险。张顺兄弟,这几句话儿,你记住了吗?”
“王先生,我记信了,请你便讲出接头暗号吧!“
“啊呀,我刚才所讲的,就是接头暗号呀!“
“是吗?这倒是挺新鲜的。这么复杂,倒是不容易搞错的。王先生,请你再讲一遍,我认真记忆。”
于是,王勇又重复了一遍。
张顺默默记忆了一会儿,复述了一遍,果然是一字不差。
张顺说道:“王先生,事情都说明白了,咱们就此别过,分头行事吧。”
王勇点头,两人站起,张顺取出两大锭银子来,抛在桌子上,走出大车,拱手相别,张顺跳上座骑,自回汉营去了。
王勇抬头向远处的幔棚望去,不觉大吃一惊,顿足叫道:“糟了,糟了,麻忽儿众兄弟们呢?怎么都没了踪影?哪里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