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俘虏张目四下巡视半晌,疑惑地摇了摇头,说道:“看不出来。”
普努尔丁做出愤怒的模样,半抽出腰刀,恫吓道:“兀这条死狗,还不肯老实供认,待我一刀砍了你。”
这俘虏大声叫起屈来,“军爷饶命,我出营时,不是走的这条路,分辨不出来啊!哎呀,哎呀!咱们的大营距此……距此……大约还有三、五十里地吧!”
王勇一笑,对普努尔丁说道:
“朱涂人白天休息,从今天黄昏开始,昼夜不停,连续追赶。扈伦大人能够逃得脱吗?”
普努尔丁皱着眉头,忧虑重重地说道:“若是扈伦大人得到了咱们的报告,应该能够逃得脱。可是,八麻长老带着辎重老弱,可就危险啦!唉!”
王勇心想:“奇怪,普努尔丁好像很替八麻长老担心嘛。”
这样想着,说道:“咱们回去吧,快去给扈伦大人报讯。”
众人应诺,奋力加鞭,不再顾惜马力,向着南方疾奔而去。
一路之上,他们又遇到了许多股朱涂人的前锋。但是,这时候,王勇的这只小分队就有便宜了。他们也是南行,与朱涂人斥候是同一个方向,远远地望着烟尘,朱涂人看不出有什么分别,还以为是兄弟部队呢。可是,王勇众人看见前方有烟尘扬起,必是朱涂人,就早早地躲避开了。
整个下午,都在奔跑,马匹累了,便抛下,换乘副马,所以,奔驰速度不减。到了将近黄昏的时候,朱涂人的先锋游骑便不再前进了。王勇众人又奔跑了许久,沿途便能够遇到韦隆人或是洛均人的警戒骑兵了。王勇与普努尔丁叮嘱他们,敌人便在前方不远了,今夜可能就有大行动,要他们小心,并且要通知周围的弟兄们。骑兵们唯唯应诺。
入夜之后,王勇众人又打听出来扈伦大人设营之处,便急急赶来。半途中,望见东南方向数十里外,又是一片火光闪烁,王勇众人在下午的时候打听得清楚,那边的火光,是八麻部落的营地。
普努尔丁在队列里行进,不住地扭头去看那片火光,脸上仍然带着一层淡淡的忧虑神色。王勇觉得奇怪,但又不知如何询问,忽然想起一事,说道:
“普努尔丁兄弟,咱们探得了敌人的消息,是不是最好也通知一下八麻长老呢?”
普努尔丁大喜,急忙说道:“甚是,甚是。王先生,我去走这一遭吧!”
王勇笑道:“送信小事,何必劳动你的大驾?随便差一位兄弟前去也就是了。”
普努尔丁摇头,说道:“这等大事,一个小兵怎么说得清楚?人家也信不过呀!我在八麻营中,颇有几个交情不错的好兄弟,我亲自走一趟,那几位长老就容易相信了。”
王勇一听,这话也有理,便说道:“既然如此,有劳兄弟你走一遭了。”
普努尔丁十分高兴,向王勇拱了拱手,一拨马,便向那边的火光里奔去。
后面的十多名兄弟,都是普努尔丁的部下,看见两位头领分手,俱都一时茫然,无所适从。
王勇说道:“普努尔丁队长报信之后,还要趁夜回来,比较危险,你们都跟着他去吧,要保护好他的安全。”
这十余名骑兵一齐应诺,拍马追赶普努尔丁去了。
王勇按辔独行,向着洛均人的大营奔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