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禀报主子,”巴塔管家叩过头以后,就跪在地上,说道:“小六子这个家伙,早上起来就喊肚子痛,八成是烂牛肉吃坏了肚子啦。上午的时候,提着裤子向营地外面跑了七八回了。小人刚才找遍了各处,都不见他的踪影,想是又去营外方便了。我加派了人手,出营去寻找。担心诸位长老们等得着急,就急忙赶来先报讯啦!”
布彻长老松了一口气,佯装着愤怒说道:“岂有此理,丢脸的奴才们,遇到大事,没一个能够替老爷分忧的。这个小六子,平日里看着蛮机灵的,偏偏这时候掉马镫子,待我见到他以后,赏他一顿皮鞭子。”
族人们又是“嘘”声一片,窃窃私语之声大起,显然是认为布彻长老主仆们串通起来作弊。
赫腾高声叫道:“八麻愣涩长老,是非曲直难道就分辨不清楚吗?”
族人们振臂高呼:“还给赫腾家一个清白……给荷娜姑娘作主!”
好像也有支持布彻长老的声音,但是太小了,被大多数族人们的声音淹没了。
八麻愣涩长老举起放在身前的一根黄金拐杖,高高举过头顶。族人们望见了,呼喊声又渐渐地停息了下来。
八麻愣涩长老又说道:“昨日午饭后,在营外值勤的,是谁家的孩子?”
左厢座位里,又跳出一名魁梧大汉,雄纠纠、气昂昂的模样。叫道:
“回禀长老,那时是我的班。”
“很好,我问你,昨天什么时候,野驴少爷出的营地?”
“长老,我刚刚接班不久,就望见野驴少爷众人出营向西边去了。因为是咱们族里的贵客,故而未敢阻拦问话。”
“嗯,”八麻愣涩长老点头,又道,“野驴少爷可曾携着鹰犬刀叉这些家伙么?”
这大汉也急忙给长老们叩头,说道:“长老垂询,俺可不敢不如实回答,恕罪,恕罪。”
八麻愣涩长老十分威严地说道:“你自管从实回答,才算尽职,否则的话,倒是有罪哩。”
“长老们明鉴,野驴少爷一行人未曾携带着鹰犬猎具。嗯……啊……俺还要多一句嘴,咱们的族人们都在西边的草原上放牧,那边哪里打得到猎物呢?若是真个要打猎,须是向北边的林子里去,或者是向东南边的河岔子去才是,不相信野驴少爷不熟悉附近的地形哩!”
“没有问你,就不要多嘴,退下罢。”
这大汉憨憨地一笑,退回了自己的座位。
八麻愣涩向朱涂野驴问道:“野驴少爷,你还强辨是去打猎么?”
事到如今,朱涂野驴只好摆出‘死鸭子嘴硬’的态度,无论如何都不松口了,叫道:“冤枉,冤枉,你们一族的人,串通好了坑陷我,这事不算完,这事不算完。”
人群里有人叫道:“特库这小子与赫腾的交情不错,前天我还看见他与赫腾兄弟们吃酒、摔角作耍哩!”
刚才那个回话的大汉‘忽’地站了起来,怒目向帐外望去,叫道:
“哪个诬陷我,站出来讲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