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季降临之后,天气也是一天比一天寒冷,就在济州的潇南郡中,灰蒙蒙阴沉沉的天空,下起了今年的第一场小雪。
济州城的府衙便是设在潇南郡中。
潇南郡虽说比不上丰灵成那般繁华,但是作为济州的首府所在,也是济州地界上商业最发达的郡城。
小雪洋洋洒洒的下着,还未来得及落在屋顶上,便已经融化在了空中。街道上穿行的人们,纷纷用手遮着头顶,匆忙的奔走着,似乎是着急回到家中和家人团聚。
今天的集市也是没有平时那么的热闹,随着天色渐暗,空气中寒气的加剧,街道两边的商铺也是早早便关了门。
过了不知道多久,这座城池彻底被黑夜笼罩住了,空无一人的街道上只有冷风时不时吹过,发出呼呼的低鸣声。天空中的月亮也被这漫天而下的小雪遮住了光芒,暗黄色的月亮似是挂在天上的一盏天灯,使得初冬的寒夜更加的萧索和凄凉。
突然,街角两个人影一闪,快速往西面的街道奔去了。
不多时,三个人影出现在西城郊外的一株柳树旁,三人看着不远处挂着两点灯光的地方。
“大哥,前面就是天牢了。”一个黑影说道。
为首的人轻轻点了下头,说道:“今晚就看你的了。”
那人点点了头,推了一把身边的人,厉声道:“走!”
仓啷!
一阵锁链的碰撞声从那人脚上和手上传出来。
那三人走出树后,径直往天牢的方向去了。
进到天牢门口,守卫上前盘问,借着门口两堆火焰闪动的火盆,三人的面目也映照的清清楚楚了。
前边走的那人,身穿死囚服,手上脚上皆是镣铐。身后二人正是穿着神捕房服饰的段天和和骨无常。
原来上次从九耀山回到济州府衙之后,齐痕,展飞,冯复孜三人被关在了济州大牢之中,徐锦春知道齐痕受冤,但是苦于并无证据,而程德已经下了海捕文书,就算是他这个济州知府,也是无能为力的,他只能上奏朝廷,让朝廷重新派人受理此案,这样曾能让齐痕有翻身的机会。
而段天和众人对程德的为人了如指掌,深知齐痕有程德的把柄握在手上,他必定会想尽一切办法将齐痕置之死地,以免夜长梦多。
段天和和骨无常连夜在庆安县衙提调了一名死囚,以刑部的名义将他暂时收押在济州大牢,等到秋后处斩。
段天和亮出了神捕房的腰牌,一面铜牌上刻着一个“捕”字,那守卒看后,恭恭敬敬的打开了大门,放三人进去了。
段天和和骨无常押着那名死囚,行走在窄窄的,蜿蜒曲折的天牢之中,阴森森的天牢牢笼之中,一双双如野兽一般闪闪发亮的眼睛,紧盯着走过的三人,时不时有人突然从牢笼之中伸出手来,肆意的在空中连抓着,嘴中发出如野兽一般的嘶吼。
过了一道门,门内的一张桌旁坐着三个人,其中一个个圆鼓鼓的便是这座监牢的牢头。
那人认得段天和,忙上前哈着腰,笑着打招呼道:“段捕头,什么风把您给吹来了。”
段天和正色道:“刑部要的死囚,暂时关押在此处。”
牢头道:“这里都是关押死囚的牢房,段捕头随便选一间便是。”
说着将腰间一大串的牢房钥匙递了上去,段天和与骨无常相视一眼,伸手便拿了过来,押着那人径直往牢房的最深处走去。
济州大牢是修建在西城城墙之下的,越往深处,湿气越重,越是像走在暗道里一样。每隔几步,墙壁之上便能看见一只冒着火星的火把,虽然不是很亮,但是在这种环境之中,已是十分受用的了。
段天和等人一直往天牢的最深处走去,转了两三个弯,这才走到齐痕所在的牢房。
修为尽失的齐痕,静静的躺在一个简陋的木板床上,一动不动。
喀嚓!
门锁打开了,齐痕被这声音惊了一下,翻过身子,段天和三人已经站在了他的面前。
齐痕连忙起身,眼中似有金光闪动,握着段天和和骨无常的手,高兴道:“大哥,十四,有劳二位了。”